许知恩皱眉,仰头看他,目光直视他那双浅色的瞳孔,满眼疑惑。
傅景深那实在是不像谈谈的语气,更多是在命令。
她听完以后觉得不舒服。
许知恩。傅景深又说: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关于陆征?许知恩很快便猜到。
傅景深刚点头,还未开口,许知恩便道:我不想知道。
许知恩,你傅景深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事关于你,都不在意么?
哦?你也知道事关于我,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许知恩不疾不徐地反问。
许知恩的语气平淡,带着疏离和淡漠,傅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知恩。傅景深又喊她,但尾音还未落,许知恩的车子忽然响起了轰鸣声,她右手挂挡,脚踩油门,左手快速打方向盘车子在瞬间往前开,而傅景深下意识往后避,于是在两秒后,她的车疾驰而去。
傅景深站在原地看车子消失在视野中。
草。
许知恩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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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两侧的窗同时打开,秋风顺着车窗吹进来,许知恩和乔依的头发都随着风的方向被吹起。
车里连了乔依的蓝牙,正在播放一首适合蹦迪的摇滚乐。
乔依举着手机晃,跟着节奏一边摇一边唱,谁隐藏春秋,谁在大雨之后,把旗帜插在最高的楼!
声音散在风里,不断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和她们擦肩而过。
甚至有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们。
但不过两秒,她们已经消失在对方视线中。
乔依的情绪高昂,把许知恩也感染。
回家一路上她都是笑着的,直到车子停在楼下熄了火,车内歌声戛然而止。
乔依筋疲力竭地仰在靠背上,真他妈爽。
这么开心?许知恩同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着看向乔依。
乔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伸手探向许知恩的眼睛,一副老母亲语气:许知恩,你终于支棱起来了。
还行。许知恩笑笑:这不是基操?
乔依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确实是许知恩大学时的基操。
没遇到过喜欢的,但不喜欢还狂追她的有不少。
许知恩向来拒绝地干脆,要是那些人再离谱一些,那她必定阴阳怪气地怼回去。
那个骄傲恣意的许知恩正在慢慢回来。
乔依最讨厌看到被磨灭棱角的许知恩。
这会儿自然高兴,所以一进家就直奔冰箱开了罐啤酒,许知恩还在门口换鞋,小草莓跑到她脚边蹭蹭,她立刻喊:你不怕拉肚子啊?
刚喝过甜颜又喝冰啤。
你老公买那杯甜颜没加冰。乔依倚在冰箱上灌了口啤酒才拿出手机,来来来,给你欣赏个好看的。
许知恩:?
两秒后,乔依翻出了刚刚在车上拍的照片。
照片里是傅景深站在原地看她们离开的身影,脸上表情难看得很,吃瘪后的不可置信全摆在脸上。
当时许知恩车速很快,偏偏乔依还拍到了清晰的正脸。
傅景深那张好看的脸此刻一点儿都不上镜,倒显得有些阴翳。
你看他这表情。乔依的啤酒罐碰碰许知恩的甜颜,我他妈爽死了,想不到傅狗也有今天。
你跟他这么大仇?
没仇。乔依倚在沙发上轻笑,就是觉得他这人装逼。
唔。
许知恩沉默,不作评价。
你当初认识他的时候,还记得多少人追你吗?乔依问。
许知恩摇头:不记得。
人总是这样,只会记得自己为之付出的,忽略为自己付出的。
艺术学院那个启明星。乔依说:忘记大名叫什么了,就他,家里住清风庄园的,地道京圈人,富N代,追你的时候给我都送大几万的东西,虽然我没要吧,但我听杨与舟说,那哥们儿家里超有钱。
乔依说得这人许知恩有印象,当初追她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一副要拿钱把她芳心砸下来的架势。
但许知恩不喜欢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单纯不喜欢。
你要真是为了钱,和启明星在一起不比他强?乔依笑,傅狗就是小看了漂亮女人的魅力。这世上,多得是愿意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的人。
所以乔依觉得傅景深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知恩是喜欢他才到北城来。
结果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那点破钱。
许知恩对乔依的评价不置可否,她喝了口甜颜,过了时间的甜颜喝起来有点酸,她只喝了两口便扔到了垃圾桶。
你这是暴殄天物。乔依说。
许知恩耸肩,笑道:过了时间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乔依:
可真是越来越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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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苏州的高铁在深夜里疾行。
乔依的手机被玩到没电,她把手机充电以后就拿ipad作画,而许知恩靠着车窗百无聊赖地欣赏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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