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许知恩抱着小草莓看他写,他写字的速度飞快,写完以后又签了自己名字,许知恩在一旁揶揄,上学的时候没少抄作业吧。
陆征:没出息。
怎么了?
陆征轻笑:我从来不写。
许知恩:
那你还能考北贸?了不起。许知恩是真心实意夸赞的,毕竟对于学渣来说,学霸都是值得敬仰的存在。
陆征却忽然想起高中那段日子,经常和陆光明吵架,被逼着考经贸大学,还要天天被念叨继承家业,虽然耳边很吵还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但起码身边的温暖是真实的。
这会儿去哪里都显得尴尬。
许知恩摁完手印才注意到他情绪有些低落,怎么了?
陆征说:没事。
许知恩也没再问,她只是起身把协议贴了一份在她房门口,尽量贴得高了些,避免被小草莓碰到,然后去厨房捣鼓,隔了两分钟问:你吃蛋挞喜欢蓝莓的还是葡萄干的?
陆征还抱着小草莓在发呆,闻言抬头,只见许知恩从厨房探出一颗头,笑颜如花,快点儿,我要配料了。
刚不是吃过饭么?陆征问。
许知恩:饭后甜点安排一下。
陆征:葡萄干。
二十分钟后,陆征坐在沙发上,许知恩靠着沙发,脑袋和他的腿只隔着几厘米。
茶几上摆着刚烤好的蛋挞,甜味蔓延在空气中,馋得小草莓在他们脚边打转。
电视里正放着校园偶像剧,许知恩一边吃蛋挞一边姨母笑。
陆征感觉自己好像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但好像又乐在其中。
晚上11点,江靖给陆征发消息:【晚上不回来了?】
陆征躺在次卧的小床上伸展开腿,侧过身子回:【不。】
江靖没多问:【祝你愉快。】
陆征:【滚。】
手机屏幕暗下来,房间也暗幽幽的。
陆征翻了个身正打算睡,忽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他的脚刚落到地上,只听许知恩说:不用开门。
陆征:
许知恩站在门口,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她温声说:我忘记跟你说,明天和我去收拾东西,要早起。
陆征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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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恩带着陆征回别墅的时候,周姨正在二楼打扫,听到开门声还当是傅先生落了什么重要的文件回来取,于是擦干手一路小跑下了楼,结果却看见许久未见的许小姐。
周姨愣怔几秒,这才勉强挂上一抹笑打招呼,许小姐。
许知恩朝她点头微笑,周姨。
这位是周姨看向了一旁的陆征,你朋友吗?
许知恩摇头,我先生,我们回来拿行李。
周姨震惊地连下巴都合不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但许知恩却坦坦荡荡地站着,也没叫她为难,你可以给他打电话报备一下,我先上去收拾了。
周姨恍惚着应了一声,她都不知道自己应了句什么。
等许知恩上楼以后,周姨慌里慌张地给傅景深打电话,彼时的傅景深刚到公司,十点钟还有个会。
他看到周姨的电话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接起来,什么事?
周姨的声音都在颤抖,傅傅先生。
嗯?
许小姐回来了。周姨说。
傅景深的嘴角忽然扬起,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像复苏的春天一样,带着几分轻巧的笑意,哦?她还知道回来啊。
不过眉眼之间全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仿佛在说她回来不就迟早的事儿。
给她做点饭。傅景深一副施舍语气,让她看会电视或者逛会街,等我回去。
擅自离开,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他这又不是福利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办公桌上已经堆了十几份文件等签字,傅景深随手翻阅了几页,轻笑着叮嘱:别对她太好了。
周姨听着一股无名火起,咬牙切齿地说:许小姐是来收拾东西的!
傅景深的笑顿时凝固在脸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周姨顿了顿,这才想起他是老板,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温和地说:许小姐带着她先生来别墅收拾行李了,让我给您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傅景深沉默几秒,她先生?
是的,许小姐已经带着他上楼了。周姨说。
登堂入室,不外如是。
傅景深手头的笔直接扔了出去,刚好林助理敲门进来,傅总,您十点的会议即将进行
推了。傅景深站起来,顺手掐了电话。
这个许知恩也太过分了。
给她惯出这么大脾气?
她先生?
又没和他结婚,哪来的先生?
傅景深此刻怒火中烧,什么都顾不上,沉着脸往外走,林助理多嘴问了句,傅总,您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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