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玩家积分的尾数达到“99”时,他就会进入一场有特殊结算机制的游戏。一旦顺利通关,玩家的积分就会直接翻倍,但如果输了,扣除的分值也会十分巨大。因此,“翻倍场”对玩家来说,可是能决定之后人生走向的巨大拐点。
为了进入翻倍场,我可是特地输了两场游戏,好不容易才将积分从325降到299的……
回忆起之前的冒险行径,我不由感到更紧张了些。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跟着便抬眼朝四周望去。
我此时所在的,是一间充满日式风味的房间。四周全是纸质拉门,地上则铺着榻榻米。榻榻米上,是一张很大的矮桌,矮桌上摆放着与在场人数相等的茶杯与和果子。浓茶也好、榻榻米也好,都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桌上的和果子看着也十分可爱,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都想拿出手机来拍照发群炫耀了。
……前提是,这些和果子的身上没有布满那么多裂缝的话。
事实上,不只是和果子。这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缝隙。墙上、地上、天花板,茶杯和矮桌上也遍布着一道道诡异的裂口,就连杯子里的茶水,都肉眼可见地从中间裂开一道。
对于一个密恐患者而言,这个环境真不友好。
而且我总能感觉到,这些缝隙里,好像有什么正在蠕动的样子……这让我越发觉得不适了。
“……路先生?路先生?”
我的旁边传来了轻轻呼唤声,我如梦初醒地转头,看到一个容貌精致可爱的女孩正看着我微微地笑:“怎么了?看你发好久的呆。”
没什么,只是因为刚关闭了聊天技能,所以脑子还有些迟钝而已……我在心里回答道,跟着就找了个借口,设法敷衍了过去。
刚才和我交谈的那个女孩子,姓廖,是这局游戏的玩家之一。除她之外,还有一个留着黑色直长发的女生、一个有点胖胖的男青年、一个眼神很凶的中年男人、一个气质高冷的眼镜妹子,以及一个光头大汉。
此时游戏正处于刚开局的阶段,大家才做完自我介绍不久。不过我实在是懒得记人名,就在心里暗自给大家都起了代号——黑长直、小胖胖、死鱼眼、眼镜妹子和光头
至于刚才那个和我搭话的,姓廖的女生,因为她戴着一顶红帽子,所以我决定叫她小红帽。
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游戏,根本没必要特别去记人名,自己心里能把人认全就行。反正你记住了也不一定有机会喊,谁知道一晚上过去还剩几个呢。
我们这次的游戏目的是逃出这间屋子。不过因为四周的纸门都是关闭的,没有开放,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间屋子里进行探索。
其他人这会儿都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专注地寻找着每一个线索。相比之下,一开始就在“玩手机”,玩完之后又独自站着发呆的我,显得十分另类。
坏了,他们不会因此怀疑我什么吧……我有些担忧地想着,正想开口解释一下,西边的纸门忽然唰地打开。
“打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挤了进来,那是一个起码有两米多高的、身形瘦长、长发曳地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衣、衣服和皮肤上同样布满缝隙——不是伤口,而是单纯的“缝隙”。是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像是在纸片上剪出的口子。
“各位客人久等了。请随我来。”她礼貌且冷淡地说着,抬起满是缝隙的死白面孔,示意我们跟她离开。
她的身后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鉴于目前没有更多的提示,我们都乖乖地跟着她走了过去。
走廊的两边是一扇扇纸质拉门。她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房间,当走廊里的灯盏开始熄灭时,我们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每个房间仅能睡一个人——嗯,懂的,常规操作了。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布满裂缝的房间,和我们一开始待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还有供奉着一座奇奇怪怪的金色雕像,大概二十厘米高,看上去像是一个神情怪异的笑面和尚。
“从现在起,各位玩家可以自由在这个副本里进行探索,只要找到正确的出口离开,即算通关。此外,这个副本里的挑战不限时间,直到有人通关或全员阵亡后,游戏才宣告结束。在通关前死亡的玩家将全部算作游戏失败。”
那个两米高的女人如此介绍道,说完后就自行拉开一扇纸门,离开了。
我往那扇纸门的后面看了一眼,又是一个布满裂缝的房间。房间内,一个金色的女人雕像正默默地望着我——它看上去也差不多二十厘米高,神情古怪又哀戚。
而那个两米高的NPC,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跑得真快。”我有些可惜地叹息了一句,“还想从她那里打听些线索呢,结果连名字都没问到。”
“纺织娘。”站在我旁边的小红帽淡淡说了一句。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NPC的名字叫纺织娘。”小红帽笃定道,“性格内向、害羞,擅长织布和刺绣,木工和厨艺也很拿得出手,喜欢甜甜的东西,尤其喜欢钻研甜点菜谱……”
嗯……技能这么多的吗?
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对于小红帽的话,我没觉得有多奇怪,用脚趾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她的技能效果;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果那NPC真像她说的那么全能的话,那她的攻击路数该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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