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清楚。”平头哥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不是一级的。很多指令都传达不到我这儿。”
“一群人贩子,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乔星河一提起复眼就气到不行,张口似是要说脏话,瞥眼看到平头哥,又生生忍住,只低声道,“总之,既然知道他们是‘复眼’那边的,又和杀马特是一伙,廖斐你以后还是尽量避开他们吧,其他人也是,尤其韩祎,你还是个叛徒呢。”
廖斐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听他这么说,便直接点了点头。平头哥却反而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我就是一底层打工仔,他们都不认识我的。”
说完,他忽又想起一事:“对了,除了那俩双胞胎和杀马特,他们队里还有什么人?”
“我印象里,有个穿高跟鞋,梳丸子头的女性和那对姐妹走得很近。”白辰答道,“另外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气质很儒雅,感觉像个知识分子……那对姐妹对他很尊敬。但我不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一队的。”
“那个眼镜估计是,我听我上司提过这么个人,说以前是当教授的。”平头哥道,“那女的我不知道。”
“总之都堤防起来吧。”廖斐无奈道,“大家以后都留点心,如果他们正要找麻烦,那就见招拆招,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完,她转身正要离开,忽听樱桃先生道:“啊对了,其实还有件事……”
廖斐:“……嗯?”
平头哥白了樱桃先生一眼,赶紧道:“没事,没大事,你先去休息,等你回来再说。”
“这事不能算不大吧。”樱桃先生咋了咋舌,“我是觉得先说一声比较好,亡羊补牢也是得尽早嘛。再说,她是我们中对这行最熟的人,别回头我们一帮外行,又瞎折腾出些事儿来……”
“???”廖斐不解地看向他们,“到底是什么事?直说吧。”
平头哥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樱桃先生则笑得有些尴尬。付思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倏然从廖斐肩上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胳膊就往下滑,迅速跳到了桌上,又沿着桌脚溜了下去。同一时间,樱桃先生的声音响起:
“只这样的,昨天你员工发现你出事后,原地暴走,哗啦啦地冒出了好大一片火,把当时在大堂的客人都吓跑了……”
廖斐:“……”
“不是,你等等。”廖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吓跑了’的意思是?”
“穿墙的穿墙,翻窗的翻窗,反正很快就没影了。”樱桃先生坦然道。
“……”廖斐倒抽一口气,“那钱……”
“都没顾得上付。全给逃掉了。”平头哥无奈道,“有些连用来记录的卡片都没带走。而且我后来数了数,起码少了三副牌……”
廖斐:“……”
她伸手捂了捂心口,艰难道:“那昨晚的损失,大概有多少?”
“还没来得及数。”平头哥轻声道,“留在大堂里玩的客人基本都没付钱。不过外面搓麻将的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那还好……不对,好个头!
廖斐回忆了一下昨晚自己临出门前,大堂里的人流量,顿时感到整个心脏都皱成了一团,“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我天,那么多人……他们还白吃了这么多零食!”
她越说越激动,乔星河看着她的肩膀,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血!血!廖斐你又在流血了,你冷静点——”
他小心地抓着廖斐的胳膊,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将人往外拖,眼见着廖斐被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出门外,平头哥终忍耐不住,直接瞪了樱桃先生一眼:“都跟你说了先别急着告诉她。看把人急的。”
“你越晚告诉她,她越急,搞不好还要生气。还不如提前说了呢。”樱桃先生振振有词道,“而且,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后续必然还会牵扯到别的问题——而就像我说的,廖斐应付这种局面的经验,比我们多得多。”
“什么问题?”平头哥却是有些茫然。
樱桃先生重重“啧”了一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白辰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大概知道。”
平头哥:“……?”
“给你打个比方吧。”白辰解释道,“假如你出去住一家民宿,却在民宿里发现了厉鬼。那你下次,还会选择那家民宿吗?”
平头哥愣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樱桃先生已经叫了起来:
“什么鬼?厉鬼难道不是当代民宿标配吗?都这年头了,不会还有人不知道这点吧,不会吧不会吧?”
白辰:“……我是说现实里。”
樱桃先生嘿嘿一笑:“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我懂你的意思了。”平头哥毫无笑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拧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有些麻烦。”
他说着,抬眼向屋外望去。
只见屋外几张桌子空落落的。此时距离他们开门营业还剩一个半小时,然而门外却一个观望的NPC都没有。
看着是有些凉啊……他在心里感叹着,忽见樱桃先生猛地跳了起来,低低地“嗷”了一声。
“怎么了?”平头哥立刻转头看他,樱桃先生心有余悸地低头看自己的裤脚:“有什么东西烫了我一下……草,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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