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思远歪了歪头,神情有些困惑。
廖斐忙转过头来,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示意他不要多问。
她的目光往付思远身上一瞟,猛地顿住。
“你脚怎么了?你鞋呢?”
只见付思远脚上光溜溜的。脚面和脚底还沾着些血迹。鞋子已不知所踪。
“……被粘走了。”付思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语气平平。
“什么叫粘走了?你仔细说说?”廖斐觉出不对,将画放好后就走了过来。付思远想了想, 解释道:“离开走廊的时候,踩到陷阱。脚动不了了。急着回来, 只能脱鞋。”
……陷阱?
廖斐想了一下, 明白过来,暗暗骂了一句。
对面那个理平头的, 果然开始出手了!
她皱了皱眉, 又问道:“小乔他们呢?中招了吗?”
付思远摇了摇头。
当时乔星河和高钟在二楼, 他则独自一人待在三楼。在他被困住后,亲眼瞧见乔星河和高钟从二楼左边的楼梯上下来,两人手中还各自抱着好些铁制的长杆,看样子应是成功找到了藏有铁器的油画。
发现他被困住,乔星河本来还想上来帮一下,然而那是暂休铃已经响起。他只能和高钟一起先行离开。
而付思远,在原地站了许久后,见那陷阱的效果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索性脱了鞋子,自己先光脚走回来了。
付思远将这段经历说得简简单单、磕磕绊绊,廖斐听着,却是暗暗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那平头哥的手段,应是将某种能影响人行动的东西,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们返回房间时发动,从而阻止他们及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还好他这回逮错了人,盯上的是付思远。要是中招的真是玩家,只怕他们这边还要再折一个人。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廖斐拍拍付思远,心里却有些后悔。
为了确认平头哥究竟拿到了哪些道具,她将卢跃派去了平头哥的房间里。早知道该让他继续盯着平头哥的。
付思远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看着自己的脚,语气平静中带着些许郁闷。
“走时太用力。鞋给扯坏了。”
那鞋还是他跟廖斐回到第五宿舍时,廖斐特地找给他的。
“没关系,一双鞋而已。等这关结束了,我再给买双新的。”廖斐安抚地说着,想了想,又道,“对了,等等你先别露面。就让对面以为我们这少了一人好了。”
能影响敌人判断的事,多做点,总是没错的。
付思远点了点头,廖斐转头又看向被她重新挂起的画。就在她和付思远交谈的这段时间,让夫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油画的镜子之中,一点身影都不肯露了。
揣在怀里的金属框架透出森森的凉意。廖斐按了按胸口,想起不久前,自己当着让夫人的面,从她油画外框空隙里掏出另外半边铁制框架时,她那震惊又不敢相信的眼神,内心不由一阵唏嘘。
她不知道让夫人和让先生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故事。但她知道,让夫人,至少曾经是个充满好奇,喜欢新鲜事物的小姑娘。
“付思远,你将夫人送回去吧。”廖斐说着,轻手轻脚地拿下了画,“动作轻点,别惊着夫人。”
付思远依言拿走了画,廖斐又转身叫来了卢跃。确认过平头哥的房间内并没有其他道具的影子,她却依然不太放心。
平头哥知道他们这边有NPC,未必会把重要道具放在房间里……现在已知他拿到了一个陷阱道具,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些别的手段。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保证自己这边不会再减员。
然而自己既已找齐了画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去找让先生对刚。付思远无论如何都得跟着自己,这样一来,乔星河和高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要么就是让他们跟自己一起行动。但这样的话,找道具的进程就会受到影响……
“啊?这应该不是问题吧?”
二十分钟后,随着又一次铃声响起,三人再次在走廊中汇合。得知廖斐的担忧后,高钟却表现得十分镇定。
“用来自卫的铁器我们已经找到了。如何防御夜晚的袭击也已经明白了。而且我们找到的铁杆子超多,把床围起来都绰绰有余。就算是让先生要夜袭,也总不能越过铁杆子来杀人吧。”
“我也觉得。廖斐你也别太担心了。”乔星河在一旁点着头。
他边说还边给廖斐比划:“二楼那条藏有铁器的暗道,已经被我们先一步找到了。进入的方式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直接躲到那条暗道里去……相信我,那里绝对比你想得安全。”
“是吗?”廖斐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两人表现越是不慌,她的内心就越是不安。
不过……确实就像他们说的,该有的防护措施都已经有了。
平头哥那里,她也已经派卢跃盯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卢跃立刻就会示警。问题应该也不大。
……但为什么,自己却总隐隐觉得有那里不对呢?
“你们真的不考虑今晚一起睡走廊吗?”她试着提出建议,“有付思远在,可以同时保证我们三个的安危。”
“可游戏规则就是得待在自己房间吧?像这样罔顾规则,我怕会受到其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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