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从厨房里传来生火切菜的动静。
李朗服气的对芮一禾竖起大拇指,小声说:“牛逼!”
……第一回 遇见比他还不珍惜小命的。
芮一禾没理他,单小野却跟他聊起来,从他那里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咳嗽两声,转而说起和芮老板在外面分开之后的所见所闻。
镇上出了僵尸,人们很害怕。镇上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去见傩婆的,单小野恰巧遇见这群人,就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傩婆像是提前知道有客人会来一样,门已经提前打开了。和上次一样,人才刚走到门前,她便已站在院子正中央开了嗓。
她脸上戴的面具和上次是同一张,嘴里唱着:我是那凶神恶煞却心地良善的判官,掌盛世轮回,惩恶扬善。现今来到人世间,拘来小鬼判生死。
单小野发现这次不用魏玉琴翻译,他也能听懂傩婆唱的是什么。
接着,傩婆歇了一口气,又唱:刻薄相,身上脏,大鬼惶惶心中慌;膀子光,响当当,大鬼戚戚遭咬伤。
从罗金和罗银的遭遇,芮一禾就已经知道,傩婆的唱词不只是戏词那么简单,其实是对应人物的判词。
利的口,张嘴呕,小鬼没了红舌头。这是罗金,她变成了没舌头的怪物,连嘴巴也没有了。
养大狗,长得丑,小鬼不敢上街走。这是罗银,他脸上长了些脓包,容貌被毁。且僵尸似乎有些畏惧日光,他杀了人悄悄躲起来,不就是不敢上街走吗。
这两句一听就知道,“刻薄相”说的是罗婶,“膀子光”说的是罗老大。
芮一禾:“接下来呢?”
人都到了傩婆门口,总要想办法把傩婆请出山。
这些人还是有面子的,傩婆唱完戏把面具往桌上一放就跟着他们出门。走到路口就挪不动了,她岁数真的很大了。
然后镇上的人就拿轿子来抬她,把人抬到了一处单小野没去过的地方。
看着像是古戏楼,不过已经荒废了。
原来镇上的人把被罗银咬死的人的尸体搬到这里了。
罗银也在这,被捆着的。
傩婆说,尸体要烧掉,还得把罗银烧了。他已经是僵尸了,不会再变成人。还得查一查镇上有没有别的僵尸,都要找出来烧。烧完了,祸事也就解了。
有人问傩婆罗银为什么会变僵尸,傩婆阴沉沉的看了那人一眼说,或许是罗银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应来了,要不然就是罗家祖坟埋得不好。
看得出来,镇民们都很怕傩婆。
其实单小野也害怕她。
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同样惧怕傩婆,客气地请她做一场法事。傩婆答应下来,让不相干的人离开。
古戏楼清场,大多数镇民都被赶走了。单小野也不敢留下来,他在留下来就太显眼了。
亡山镇的人很排外,他怕有人会把镇上出现僵尸的事情和玩家联系到一起。
回来的路上,他有遇到魏玉琴。
这位大婶站在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单小野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步子刚跨出去,就看到魏玉琴飞快的跑了。
他只能无奈的先回来。
芮一禾和李朗听了,就觉得棺材放在小院里不合适,被人看见很麻烦……要是别人问为什么带口空棺材?棺材里之前装的是什么?不好回答。
略一联想,玩家们就要成为带着僵尸祸害亡山镇的罪人。
虽然芮一禾很清楚的知道……这口棺材里的确装过僵尸,僵尸还从棺材里跑掉了。罗家的事情……特别是罗银变僵尸的事情,和原本该躺在棺材里的僵尸脱不了关系。
遂重新把空棺材放回车厢里,里面没东西了,不怕晚上闹腾。
十二点钟,玩家们陆续回宾馆。
最先回来的是魏玉琴和白茉莉。
魏玉琴见到单小野还对他笑了笑,被问起怎么一见他就跑,特奇怪地说:“我没遇见你啊!你说我一个人在寨屋的巷子里?不可能,我和茉莉就没分开过。”
白茉莉:“对呀,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你肯定是眼花了。”
单小野:“……”他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肯定、绝对、一定没有看错。
接着回来的是林振邦老人、吕迪和苏安瑶。
芮一禾心想,出事的原来是孟思路。
这个玩家比较沉默,让她记忆深刻的是对方精神状态一直比较稳定。
没想到的是孟思路也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扛着一个米袋子跑进来,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顿顿顿全部喝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死我了,镇上的人都在超市抢糯米,我也抢了一袋……”
他从兜里摸出两头蒜,放在桌上。
“还有抢大蒜的,我也跟着抢了。大叔大妈的战斗力太强了。”
镇山发现僵尸才多久的功夫,应对僵尸的办法就已人尽皆知。黑驴蹄子、黑狗血……这些很难找到,但糯米超市里有得卖。甭看亡山偏远,镇民没什么见识。可一遇到大事,人们照样是智慧无穷。
至于大蒜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
这东西应该是对吸血鬼比较有用。
他记得吃了大蒜后的一段时间里,身上都会散发难闻的怪味。僵尸和吸血鬼都是喝人血的,有得选的话,不会带蒜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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