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到两分钟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砸,雨滴落脸上带着热意,偏偏走了大路,路边没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余知意抬手护在陆景年头顶,“年哥,靠边停下,车座下面有雨衣。”
陆景年停下车拿出雨衣抖开一看,单人雨衣,赶紧往余知意头上套,余知意推回来,“你穿,这件雨衣很大,平时我都拿来盖车,你穿上,我躲你后面,快点,别跟我争了。”
顾不得太多,雨下到地面都能砸出小水坑了,陆景年胡乱穿好雨衣坐上车,掀开后面半截雨衣让余知意躲进去,余知意不得不紧搂住他的腰严丝合缝的贴紧他后背,雨继续下着,雨点砸在雨衣上,一声一声的,砸得余知意从耳朵红到脚底。
他整个人什么都看不见,被罩在雨衣下,感受到的只有陆景年的体温和他衣服上似有若无的柠檬香气,大概是洗衣液上的,明明自己衣服跟他一块儿洗的,却味不到自己的,应该是过了一道小坑或碾过一小块石坎,车子发出一声响声而后颠簸了下,陆景年紧急刹住车反手握了下余知意环在腰间的手,在雨声中说:“没事,车胎没破。”
他的手沾满雨水,有点凉,安抚地拍了拍余知意手背,又很快抽走。
快到余知意差点以为刚才的握手是错觉。
再一个拐弯,车子停了下来,陆景年说:“到了。”
余知意从雨衣里钻出来,两人裤子几乎都湿透了,余知意上衣还好,只是肩膀和前襟湿了,陆景年整个湿透,郁梨赶紧跑过来,“我刚刚还在想你们会不会等雨停了再回,结果你俩一到雨就停了。”
“我的错,”余知意说,“我没听年哥的,非得跟雨抢道儿。”
“没事,上楼换衣服吧。”
陆景年拎起车前挂着的肉和菜走在前面,余知意跟在他身后,他头发都在滴水,衬衫湿透了黏在身上,这时才发现他腰很瘦。
余知意摧陆景年先去洗澡,自己去冲板蓝根冲剂,陆景年怕耽误时间随手抓了两件衣服进浴室,洗完发现底裤没拿,小纠结了一番,在真空着出来还是叫余知意帮拿之间选择了后者,“知意,帮我拿件底裤,我刚忘记拿了。”
“在哪?”
“包里。”
余知意在上面翻了下没看到,只好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几朵早干枯的花跟着掉出来,海芋、月见草、玫瑰,余知意心底一热,拿了条底裤把花和其他东西小心放回包里。
“给,我挂门把手上。”
浴室里陆景年正好手也在门把手上,就这么巧,余知意挂底裤时轻轻一推,门开了,四目相对这个冲击是非常大的,余知意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整个人被定在原地,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陆景年,他洗的热水,里面热气扑出来,难免的多了点旖旎的想法。
好在陆景年镇定,直接从他手上接过底裤,说了声谢谢才关上门。
余知意喉结滚了滚,跑去厨房洗冷水脸。
平时穿着衣服没注意到,原来他身材这么好,看上去很结实,不过不该看的地方余知意没去看,只是匆匆一瞥,没细看。
陆景年倒像没事人一样,出来喊余知意去洗澡。
回去放衣服时看见系彩绳的海螺还在薄毯下,余知意应该没看见,陆景年松了口气。
洗完澡余知意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牛肉饭的做法很简单,电饭煲先煮饭,煮饭的间隙处理牛肉,牛肉切碎,放胡椒粉、少量糖、酱油调味,起锅,大火,油热倒入调好味的牛肉碎猛炒半分钟,关火,加盐,等饭差不多熟了,将炒好的牛肉碎放进饭里,出锅加香菜和酱油再次调味。
不过余知意没放香菜,怕郁梨不吃,切了一小碗香菜,要吃的人自己加。
吃完饭,雨又开始下,余知意看了看天气预报,今天一整天都是间接性阵雨,陆景年照例坐在竹藤椅上看书。
“要上三楼看花吗?”余知意问。
陆景年放下书,“好啊。”
三楼顶楼门一开,刚下过雨的泥土芬香和花香直往鼻腔里蹿,陆景年环顾一圈,余知意把这里打造成一个空中小花园,两排花架,两排竹篱笆,篱笆上爬满铁线莲,一个拱形小门,拱形门上缠绕着月季枝,三种颜色的月季争先开放着,陆景年不禁感叹:“知意,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随便种种,死了再种,种了又死,反复折腾,最后得出的经验就是这一片花。”
陆景年被他逗笑,“需要我帮什么忙?”
“现在不用,等雨停了再来,要捡枯叶,修残枝,枯的花也要去掉。”
余知意指指左边那排花架,说:“无尽夏种在花架后面,后面有一个空箱,是专门用来培育小苗的。”
那边开满了一整排的蓝雪花,蓝雪花好养,长得又高,每株约60厘米左右,再加上放在30厘米的架子上,一眼看过去,一排蓝色的花瓣半人高,雨打过的蓝色花瓣落了满地,好不绚烂。
只不过蓝色的花瓣在陆景年眼里看到的却是紫色,但并不影响蓝雪花在他眼里的美丽。
随手扫了扫花架上的水,楼下传来郁梨的喊声:“余哥,有客人,快点下来,我搞不定!”
匆忙下到一楼,余知意擦干净手朝着弯腰选花的客人礼貌地说:“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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