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帮着将三种辣椒碎各装了一点混合在一起递给余知意,余知意装没事人一样坐回去继续烤。
“差不多可以吃了!” 谭玮说着拿多了一张桌子,将烤好的东西往桌上放。
谭孝阳一个人玩了好久,儿童牛奶被他拆开,里面有两张附赠的贴纸,正玩得欢,几个手指头都被他贴满贴约,还是不满意,额头还差一个,可是手指头都贴满了,只好向在烧烤的几人求助:“哥,李子,鱼老板,蟹老板,谁能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小朋友?”
几人都在忙,陆景年离谭孝阳最近,放下手里的叉子,走过去,“怎么了?要怎么帮你?”
“要这个紫色的太阳,贴在我额头。”
陆景年顺着他看向贴纸,贴纸上一排小太阳,陆景年按着他指的大概位置,问:“是这个吗?”
谭孝阳正一个一个检查着手指头上的贴纸,根本没细看,用力点头:“是,就是这个。”
陆景年揭下,“抬头,我帮你贴。”
谭孝阳一抬眼,看到陆景年手上的蓝色太阳,“哇” 一声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蓝色,蓝色是要留着送给妈妈的,你为什么要把蓝色弄下来。”
余知意赶紧过来,“怎么了怎么了?阳阳怎么哭了?”
陆景年手足无措,想抱阳阳又不敢,“对不起,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谭玮也过来,抱起谭孝阳,安慰陆景年:“年哥,别理他,他被我爸妈宠坏了,动不动就哭。”
说完严肃地问谭孝阳:“谭孝阳你哭什么?你多大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慢慢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谭孝阳止往哭声,眼泪还是掉不停,抽噎着,“蟹老板是坏蛋,说了帮我贴紫色太阳,却把我要留给妈妈的蓝色太阳撕了下来。”
郁梨接过谭孝阳,哄着他:“这样啊,姐姐带你去买,买十张贴张,不,二十张,行不行?”
陆景年再次向谭孝阳道歉:“阳阳,对不起,我看错了。”
余知意一听全懂了,走过去,说:“阳阳,蟹老板向你道歉了,你原谅他好不好,给妈妈留个绿色太阳行不行?绿色凉快。”
谭孝阳擦了擦眼泪,向陆景年伸手,小声说:“我没生气了,我不怪蟹老板,蟹老板,帮我贴蓝色太阳吧,把凉快的绿色留给妈妈。”
陆景年赶紧抱过他,仔细地替他贴上。
余知意松了口气,招呼大家:“都过来吃东西了。”
几人坐到桌前,谭玮的冰桶刚搬上桌,还没来得及把桶里的特制饮料拿出来,几人就听陆景年说:“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其实,很多颜色分不清,我天生色盲。”
第17章 七色花
作者有话说:
桌上静了几秒,除了谭孝阳在认真研究他的贴纸,其他三人都没说话,还是陆景年先打破沉默:“知意早猜到了吧。”
余知意递给他一块羊腿,很轻的 “嗯” 了声,又补充了一句:“那次你帮着拿丝带,我就开始留意了。”
郁梨努力缓解气氛,装成很惊讶样子,夸张地说:“哇,想不到我身边居然有人色盲哎,我一直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有。”
谭玮拍了下她的手:“过了,收着点。”
“哦,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对吧,年哥你自己要是不说,我们都看不出来。”
余知意看向陆景年,陆景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一笑,“对,没什么。”
他轻描淡写说着的可能是他迷茫过伤怀过的缺陷,不可能一定影响都没有,严重的话不能驾驶,部分专业受限,人民警察、检验监管职位、鉴定职位等都会因此受限,余知意盯着他,心底慢慢泛起一阵酸涩。
郁梨好起心被勾起来,“年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色盲的?就比如说,我们看到的草是绿色,我们接受到的外界讯息和书本教育,都告诉我们草是绿色,那理所当然的,我觉得我看到的就是绿色,你应该也是啊,你看到的就是草就是绿色,那是怎么判断自己色盲的呢?”
陆景年说:“面试的时候体验,有一项扫盲测试,没能通过色觉检查图,医生给判的色盲。”
余知意还是看着他,没说话,在想,如果学校要求画一幅草地画,其他同学画的都是绿色,他画的是其他颜色,其他同学笑话他的时候,他会是怎么感觉?应该会是难过或不解吧。
郁梨又问:“我还是没明白,就比如说,你看蓝色是绿色,绿色是蓝色,但你不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天空是蓝色,你是绿色,但你跟别人一样都叫天空蓝色,那问题又来了,到底是谁色盲?谁是对的,要怎么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陆景年叉着羊腿肉的手滞在半空,显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谭玮敲了下郁梨的脑袋,“行了,你这就是传说中的色盲悖论,知道为什么没人回答你吗?”
“啊?为什么?”
谭玮凑近她:“因为啊,早些年研究这个问题的人,他们都变成了腌菜,后来再也没人纠结这个问题了。”
陆景年和余知意憋着相视一笑,笑谭玮又在欺负郁梨。
郁梨果真认真地问:“为什么变成腌菜了?”
“因为…… 太咸了,咸的。”
“哦!” 郁梨后知后觉,“你拐着弯的骂我吃饱了撑的,你别躲,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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