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开得最欢的是香碗豆,香碗豆的花期一般在春末夏初,余知意的几盆从武汉搬到铜陵,大概是气候适应问题,中间一段时间停滞生长,前段时间换了土和盆又活了过来,这几天刚好开花。
陆景年擦着手走到阳台,“好香啊。”
“是香碗豆,你看,这盆全开了。”
“碗豆?” 陆景年看向花香来源,像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小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是她的花瓣,轻盈的跳着只有风能读懂的舞蹈,冒着仙气儿。
余知意笑着替他解惑:“虽然它也叫豌豆,但它跟我们食用的豆科豌豆属完全不一样,植株和种子有毒,不可以食用的,是豆科山黧豆属一年生草本植物,原产意大利,只负责美貌,不负责食用。”
陆景年很喜欢听余知意说话,不疾不徐,娓娓动听,坐在藤椅上闻着花香赏着星空,晚风清凉,楼下响着摇铃声,余知意说那是卖石花膏的阿嫲出摊了,陆景年趴在阳台处,望着夜空,天空呈青白色,云层在追赶星星。
“余先生的生活真令人羡慕。”
余知意抿了口茶,小青柑,青桔皮味很浓,“不用羡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羡慕我的同时,可能也有很多人羡慕你。”
余知意没问他职业,看他谈吐气质应该不会太差。
“陆先生是来旅游吗?”
陆景年摇头,说只是来找人。
“那也可以顺便看看这里的风景,来都来了,就当换个地方欣赏地方风情吧。”
陆景年点头应声,喝完一盏茶,他掏出手机,点开地图,问余知意:“余老板,能向你打听一个地方吗?”
“什么地方,说说看。”
“花憩小筑,你听说过吗?”
余知意眉头扬了扬,放下茶盏,“不会这么巧吧,我看看地图。”
“还真的巧了,你要找的花憩小筑,就是余香花店的前身。”
余知意在是二月份过完春节在朋友沈向喻夫夫的帮助下,从武汉搬到东山县铜陵镇的,店铺地址是朋友妹夫帮找的,余知意只看了视频和周边环境,人没到场就让朋友妹夫帮着交了压金定了下来,花店前身 “花憩小筑” 是房东萍婆的侄女帮忙经营的一间民宿,可惜空有梦想却经营不善,连续半年亏损,梦想毕竟不能当饭吃,不得已转租出来。
这下不光是陆景年,就连余知意也觉得不可思议,陆景年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被余知意牵引着无意找了过来。
“陆先生是要找什么人吗?或许可以找萍婆帮着打听打听。”
“找我哥,不过没关系,可能他已经回家了。”
余知意看他神情低落,没再问,而是跟他讲起花店现在的装修,只有一楼店面有重新装修,二楼三楼资金不足,只是简单了处理了下。
“你现在看到的墙面,沙发,装饰画,还有阳台的吊篮,藤椅,多半是花憩小筑之前留 下来的。”
陆景年看向那些花儿,“我猜也是,二楼三楼几个房间,就连洗手间装修风格都各有特色,只有这些花,一样的好看,这些花都是你添置的吧。”
余知意抚摸其中一朵,“说来怕你笑话,当初我从武汉搬过来,请了一辆大货车,搬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花和书房那些书。”
每一盆都是心头好,每一盆都带了过来,余知意只说了一半,他没告诉陆景年,三楼楼顶,整片都是花。
一壶茶喝完,余知意问陆景年要不要休息。
陆景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余老板借套衣服,还有,附近有卖衣服的吗?明天得先去买几套衣服。”
第5章 笑脸花
作者有话说:
他带的三套衣服都在背包里,今天去买菜时有随意看了一圈,没看见男装店。
余知意指指浴室,说:“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刚洗碗的时候我已经把你要穿的衣服放浴室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去铺床。”
陆景年能想到的,他早安排好了,陆景年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余老板的细致熨贴,令他舒适到心身舒畅。
等他洗好澡出来,发现客厅沙发被打开,沙发底层能抽拉,抽拉出来刚好拼成一张床,上面放着枕头、空调被,旁边点着蚊香。
余知意坐在沙发上,抬头,陆景年穿着他的睡衣,夏天的短袖短裤,也看不出来短不短小不小,头发湿湿的站在沙发前,手里拿着刚洗完还滴着水的衣服,有点局促的站在沙发前,看着比白天显小不止三岁四岁,他问:“请问衣服晾在哪?”
“给我吧。”
余知意走到阳台挂好衣服,说:“抱歉,当初房东找人来清理旧货,我让人把床都收走了,只买了一张床,房间是有,但没床。” 顿了顿,他又说:“我睡沙发,你睡卧室,床单和被子我已经换过了,房间有空调已经开了,客厅空调不能开,空调外机在阳台,散出的热气会伤到花,我不怕热,反正睡哪里都一样,都不用开空调。”
“我睡沙发,我习惯了,以前加班也经常睡办公室沙发,哪有客人睡主人卧室的。”
余知意又说:“你睡卧室,客厅有蚊子,这里蚊子很奇怪,开了空调就没有,我喜欢睡沙发。”
“好。” 陆景年应着。
等余知意洗完澡出来,沙发已被陆景年占了,他侧躺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靠背,一只胳膊从胸前绕过垂向地面,另一只枕在耳下,人已累得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