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澹台大人,和上次看到他时的打扮一样,黑衣金纹,束着宽腰带,只是腰间挎刀。
他用凌厉的眉眼扫一遍裴寒他们,对宁鸽说:“借一步说话?”
口气严肃得像想找宁鸽打一架一样。
又遇到剧情人物,肯定要理,宁鸽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
澹台上下打量一遍宁鸽,目光不赞同地落在她手里捧着的驴肉火烧上。
他低声说:“一大清早不睡觉,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还不好好吃早饭,要吃这个。”
宁鸽挑挑眉,又咬了一口超级好吃的驴肉火烧。
师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管不着。
澹台无奈地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异常温柔,“那么喜欢,我下次让厨子给你做,不过今天来不及了,有人来报说月华院出事了,我现在有公事要办,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肃远府等我回来,你昨天不是还说……”
他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压得更低了,“……说想听我唱首新曲子?我已经学会了。”
宁鸽:哈?
他,这么严肃的澹台大人,要表演唱小曲?
宁鸽福至心灵,问:“我是不是说过,你的声音像一位故人?”
她的脑子出名的不好,记不住什么事,澹台回答得有耐心,“对,你说过,我的声音像一个你想不起来的人,尤其是……叫你小名‘小羽’的时候。”
原来师祖这个角色还有个小名,叫“小羽”。
宁鸽试探着问他:“我给你的羽毛还在吗?”
澹台抚了一下贴近胸口的地方,“就在这里,从未离身。”
他更不好意思了,忽然翻身上马,正色道:“我快就回来。”
宁鸽怕他失望,“我今天还有事,不一定能去得了。”
澹台把马勒得转了个圈,回头对她微笑了一下,“你来不来的,我都等你。”
说完,一抖缰绳,策马狂奔而去。
宁鸽听见欧文在身后说:“我的天。这一笔笔的都是什么风流债。”
宁鸽望着澹台的背影,心里琢磨。
他们每次回退,都会回到原本没被宁鸽他们改过的剧情线上,现在这条剧情线,是从清晨重启的。
在这条线上,师祖没有去过月华院,而是去见了这几个男人,在殷先生那里过了夜,因此也没有晚上在月华院遇到澹台大人,没有吸到迷药。
澹台大人刚刚说“你昨天不是还说想听我唱首新曲子”,说明他昨天已经等到了宁鸽,当然也就没去月华院找她,所以现在才知道月华院出事了。
这才是原本剧情的情节。
大家继续往前,没几步就看到了那家卖鞭炮烟花的庄号,因为门口挂着一大串红通通的假鞭炮,十分好认。
一靠近庄号,还没到门口,手环上的倒计时就停了,任务成功完成。
时间太早了,店铺外上着木板,店家还没开门。
手环说:【不进去跟店老板聊几句?】
它不说,宁鸽也正打算进去。
裴寒上去敲门,敲了好半天,里面才传出声音。
有人不耐烦地说:“一大早晨的,敲什么敲?还没开门呢!”
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中年男人迷迷糊糊地探头出来。
裴寒立刻把一大块银子塞了进去。
门瞬间大开。
老板满脸笑容,“您几位过来买烟花还是鞭炮?”
“都不是,”宁鸽说,“我们有点事想来打听一下。”
店里到处都是各式各样花红柳绿的鞭炮和烟花,堆得满坑满谷的。
宁鸽扫视了一圈,问老板:“老板最近生意好吗?”
钱给得足,老板实话实说,“我们这生意,一年到头,只有过年那个月最好,现在是年中,是真的不太行,也就是城里办红白喜事的和做寿的能来买点鞭炮。”
宁鸽追问:“那最近有没有人来买过大批的鞭炮烟花?”
老板没说话,“呃……”
裴寒立刻再递过去好大一块银子,毫不含糊。
老板接过他的银子,坚决地说:“没有,最近都没有生意。”
宁鸽:?
他刚才那表情,明明就是有,收了银子,不是更应该有了吗?
裴寒拿着别人的钱袋,给钱无比大方,又掏出一块银子塞过去,“其实有吧?你好好想想。”
老板有点错愕,接过银子,眼神在裴寒和宁鸽脸上飘来飘去,犹犹豫豫地说:“有吗?没有吧?难道……还真有?”
竟然是一串疑问句,也不知道在问谁。
裴寒盯着他问:“你这么说,一定是有。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板望着他,吞吞吐吐,“就在……呃……前两天,有个人过来买过一车烟花,把我们库里存货搬空了一半。”
宁鸽追问:“只有烟花?”
老板:“对。”
买的竟然是烟花不是鞭炮。
宁鸽和裴寒对视一眼。
烟花里也是火。药没错,不过不要鞭炮只要烟花,有点让人想不通。
宁鸽问:“烟花是不是卖得比鞭炮便宜?”
老板说:“当然不是,烟花难做,可比鞭炮贵多了。”
那就怪了。如果想要里面的火。药,当然是要买价格便宜量又足的鞭炮,非要烟花,难道用烟花做炸弹炸人特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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