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不知道该去遵守,还是假装做个听不懂的正常人?
“母亲没有教我具体该怎么做,她说这是我必须独立面对、作出选择的事情。我问她,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她说这也要看我自己怎么定义。”祁应琛无奈的笑了,“她还说,因为能听懂动物说话,这毫无疑问是特别的,要我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要轻易告诉任何我人,包括兄长和父亲。”
其实祁应琛把秘密告诉母亲,已经是思量许久,在最亲的家人中做过一番筛选的结果。
“大哥和父亲都很严肃,坦白说我小时候有些怕他们,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认可多一些,二哥是个神经质的家伙,我单方面认为他不靠谱,他也只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物。”
在与母亲谈过之后,他只好把这个秘密牢牢捂死,自己去寻找答案。
“就这样?”秦初晗开始理解男朋友为什么如此谨慎了。
七、八岁就要学着为这么大的事做主,怪不得现在那么有主意!
“阿姨也不怕你把路子走歪……”她为他心有余悸,觉得做法可太大胆了。
这么小的年纪,独自消化那么大的事,万一误以为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心态炸裂,脑子又还那么好用,长大后去报/复社会可怎么办?
祁应琛见女朋友陷入虚无的想象,不得不作提醒:“我没长歪,还成为了社会栋梁,很抱歉?”
秦初晗皱了皱眉:“刚还夸你心态好,怎么就起小情绪了呢?”
抱歉什么抱歉?
暗戳戳的讽刺谁呢!
“你夸了吗?”祁应琛表示怀疑。
“心里猛夸了一顿!”秦初晗表情十分真诚。
为了避免男朋友持续纠错,她连忙把话题中心转向自己:“我的情况跟你不同,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爸了,他一点儿都没怀疑,还很配合的领着我去挨个馆舍,让我和动物交流,自己在旁边听得有滋有味,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被他当成工具人使。”
祁应琛听笑了:“身为动物园的园长,女儿能和动物交流,实在便利。”
“是啊,当时我太小了,等我反应过来,再去问他为什么不为此感到惊讶,他说他早就震惊过了,而且已经自我消化,完全接受事实。”秦初晗遗憾耸肩,“我问他,不怕我被抓到秘密机构,把我分解,对我做实验吗?我爸挥手说不会的,哪儿有那么多秘密机构?小孩子胡说八道的话,傻子才信。”
后来秦初晗就学会了,偶尔在秦心玥面前露两手,吓得她嗷嗷叫。
等她向大人告状,自己又装得纯邪可爱,懵懂摇头,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结果大人们总以为撒谎的小孩是秦心玥。
“有一段时间,我乐此不疲的告诉我愿意告诉的每一个对象:能听懂所有动物说话,还能跟它们聊天。再根据他们的反应,宣布这是个谎言,或者进一步当着他们的面去确定。”
秦初晗用自己的天赋去考验别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过程中,战胜对‘天赋’的恐惧。
直到它变成一个稀松平常的小技能,她收放自如。
秦心玥被考验得最多,却从未通过测试。
“说起来,这也算有生之年系列了。”秦初晗颇为期待秦心玥开窍的那一天。
“难怪她跟你不对付。”祁应琛可算知道女朋友的没心没肺是如何练就的,“你这样倒是不错,总比一味的捂着好。”
曾经在人生几个消沉的阶段,他的心态确实不对。
但每当他开始自我怀疑,比他更为忙碌的家人会‘刚好’出现,陪他吃一顿饭,给他补过三个月前的生日,为他安排一场非常草率的相亲饭……
“等我的注意力被这些琐碎的事情转移,我人也从那种‘不对’中走出来。”因此,祁应琛得出结论,家人们是知情的。
秦初晗慢条斯理的冲男朋友点了个头。
为他拥有温暖的家人而高兴,为他从未真正落单而庆幸,为自己身为社会栋梁的男朋友给与充分肯定。
祁应琛读懂她小动作里的全部意思,懒得计较了,跟她实在计较不来,想想,他忽然好奇:“不知道以后我们的孩子能不能继承这一点。”
“我们的孩子?”秦初晗看他的眼色变了,嘴角弯起一抹大胆的、调侃的,更是耐人寻味的弧度。
祁应琛瞬间领悟,回以她一脸凝肃。
“我不是不行。”他试图解释。
秦初晗只管淡定点头。
信与不信,她自有判断。
祁应琛强行挣扎:“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约会,就今天,从现在开始。”
这一次,秦初晗从容而坚定摇头:“没这个兴致,而且你也太草率了,说为我顾虑的是你,等我合理发出质疑,你又受不了了。你说,我凭什么事事时时都要配合你?”
“你没错,是我的问题。”祁应琛让理智上线,对女朋友郑重宣布,“不过人都是主观的,所以我决定不陪你去看小狼了。”
他要在看不到秦初晗的地方,用工作的方式忘掉自己前天的默默付出和巨大失去。
秦初晗噗地笑,得意了起来:“谁还怕那几只小狼崽啊……”
她怵的是颇具王者威严的君临,对君临的崽,rua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祁应琛了解女朋友的惧怕底线,陪她进自驾区找狼王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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