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胡叔和银霜土匪的身份,刚才衙差进来的时候,叶韶安就已经让他们先走了,他留下拖延时间。
毕竟他虽然跟胡叔他们走得近,但没犯什么事,不怕这些衙差。
可谁曾想,这些衙差一上来,就说他是贼人同伙,不由分说便要拿下他。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里不比叶城,叶韶安没想同衙差起冲突,只战了几个回合,为胡叔和银霜拖延逃跑的时间之后,便束手就擒了。
可谁曾想,银霜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她原本能跑的,但见叶韶安被抓了,她当即又回去救叶韶安,结果也被抓了。
“到了刑部,你自然就知道了!带走!”领头的衙役说着,又扭头,问小弟:“还有一个抓到了吗?”
“已经让人……”
下属话还没说完,只觉面前一阵劲风掠过,押着叶韶安和银霜的两个小衙差,顿时被人踹倒在地上。
“什么人?胆敢……”为首那衙役刀抽刀一半,看到戚如翡时,顿时眼皮一跳。
上次去张家捉拿张樱樱时,他曾与戚如翡打过交道。
银霜和叶韶安齐齐抬头。
“二当家!”
“阿翡!”
戚如翡将两人护在身后,看向那个衙役,质问:“他们犯什么罪了?你们要这般拿人?”
王二虎直呼倒霉。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戚如翡。
他赔笑道:“回少夫人,有人去刑部状告,说他们俩是逃窜来华京的土匪,大人命小的们过来拿人。”
戚如翡蹙眉。
叶韶安他们初来华京,没同几个人接触,谁会去刑部状告,说他们是土匪?!
难不成是沈瑜!
绿袖是知道戚如翡从前是做什么的。
见状,她立刻上前一步道:“几位怕是弄错了,这两位,是我们相府的客人。”
“啊,这……”
王二虎摸不着头脑时,有人突然问:“可是相府少夫人的客人?!”
戚如翡扭头,就见一个国字脸,留着八字胡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不认识这人,但绿袖认识。
是户部的杨大人。
这厢,戚如翡他们正和衙役针锋相对时,那厢,已经有人把消息报给给沈瑜了。
沈瑜听到这个消息时,在赌坊里赌的正嗨。
闻言,也没当回事儿,而是盯着骰盅道:“放心放心,就戚如翡那功夫,不可能有事的!小爷我赌大!”
沈瑜将银子全压到大上。
“二公子,这次小的们真没搞错。”小厮急的团团转,长话短说道:“而且小的们瞧着,今天这事像是个仙人跳啊!”
赌坊里人声嘈杂多,沈瑜没听清楚:“跳什么?!”
“小的派去张家附近盯梢的人说,刑部有人在张家附近转悠,似乎在等什么,结果少夫人去悦来客栈之后,那里的人也立马过去了,小的瞧着,今天这事,像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最后那句话,小厮是气沉丹田大声吼出来的。
沈瑜被震的耳朵发麻,脑袋嗡嗡的响,他跳起来,一巴掌将小厮的脑袋拍在赌桌上,用手捂住耳朵,这才听清楚。
今天有人设局,等着抓戚如翡呢!
“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相府的人都敢动!”
沈瑜一时顾不上即将要开的骰盅了,撸起袖子就朝外跑。
出了赌坊,沈瑜直接抢了匹马,就朝悦来客栈奔去,心里直骂戚如翡不省心。
可他这话,却是冤枉戚如翡了。
戚如翡也没想到,自己土匪这个身份,暴露的这么猝不及防。
但就算她是土匪,她的活动范围,只在叶城,华京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面前这个矮胖子说有人状告她,说她杀了人家的爹!
戚如翡都被逗笑了。
她是杀过不少人,但那些人要么是恶贯满盈,要么就是通缉犯,杀了能领赏金的那种。
她就不信了,她杀这种人渣还有人去告她?!
戚如翡双手环胸问:“我杀谁他爹了?你让那人站出来,让我瞧瞧。”
“到了公堂之上,苦主自会上堂。”杨大人说着,阴恻恻看着戚如翡:“二当家,请吧。”
“二当家!”银霜抓住戚如翡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不如我们跟他拼了吧!”
叶韶安立刻道:“不,不可!阿翡,若我们动手了,只怕后患无穷。”
戚如翡觉得,叶韶安说的有理。
这里是华京,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若公然与官差动起手来,只怕会后患无穷,可能还会连累别人。
一念至此,戚如翡立刻将银霜的脑袋又摁了回去。
“好,我……”
戚如翡正要说话,有人突然大喝一声:“瞎了你们狗眼啦!连我们相府的少夫人,你们也敢动!”
戚如翡抬眸,就见沈瑜从马背上跳下来:“起开起开!”
他一路将衙役拨开,走到戚如翡面前,先是扫了她一眼,又讥讽道:“你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就怂了!”
戚如翡:“……”
别说,她现在又想打他了。
戚如翡拳头刚攥紧,沈瑜已经挡在她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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