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同龄人中,邓谆的确是对异性兴趣薄弱的那类人。练习生时期还被说开窍晚,到后来直接被怀疑是同性恋。其实他挺喜欢琼·芳登,甚至还做过关于她的梦。尽管只是他们两个人在巴黎铁塔下一起散步的梦,就连手都没有牵,可醒来后,他还是心情不错了很久。
廖茗觉仰面躺着,在旁边的茶几上看到一台CD机。她伸长手臂,随便按了两下。之前播放到一半的曲子继续,她又找了新的话题:“邓谆,你今天见了我爸爸,你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啊?”
“喜欢养狗的人?”邓谆用洗手液洗干净手,走回房间,也坐到地毯上,“他养了七条大型犬,六只小型犬。”
“哇,你妈妈也喜欢吗?”她回过头来问他。
他望着天花板,冥想一般回答:“不。但他们有钱,所以可以不一起住。而且我妈经常在外面,要和演艺界的人打交道。是她送我去选秀的,教我不能翘二郎腿、睡觉不能老向同一边侧着,会影响仪态。不过我已经没希望了,她应该很失望。”
“唔,”廖茗觉想了一会儿,随口问,“是你喜欢被一群人喜欢的感觉吗?”
短暂的寂静度过,邓谆回过头,同样意味不明地反问:“……什么?”
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躺在同一张羊绒地毯上,柔软而舒适,悠闲而惬意。The White Stripes的《I Just Don\'t Know What to Do With Myself》在昏黄的灯光中回旋。他们纷纷侧过头,盯着对方的脸庞,宛如孤岛上唯二的同伴聊以慰藉。
“是你喜欢被一群人喜欢,”廖茗觉望着他,用一如既往天真而残忍的漫不经心说下去,“还是你妈妈喜欢你被一群人喜欢?”
邓谆来回打量她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感到很难说谎:“不知道。”
“哈哈哈,”廖茗觉却笑起来,“连自己的事都不知道,你好笨啊。”
他们躺着。音乐的节奏声令人心神宁静,身下舒适的触感叫人放松,廖茗觉不知不觉睡着了。邓谆回过头,天花板空无一物。虽然愚蠢,但是很年轻,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了解自己,也了解身边的人。他也睡着了。
第40章 新的廖氏说法增……
早晨, 邓谆醒来,看到廖茗觉在用他家的点播电视看电影《荒岛余生》。他去洗漱了一下,打扫卫生, 擦窗户, 坐到床上和廖茗觉一起看。
邓谆发现廖茗觉的点很奇怪。
其实之前他就有察觉了。
胡姗请大家吃面包的时候, 廖茗觉会突然研究起下面的烘焙纸;肖屿崇不经意透露自己被女生追求的时候, 廖茗觉会问他是不是用的电动剃须刀;王良戊找她借遗传学笔记的时候,廖茗觉会无缘无故给他从图书馆借的小说《旋风少女2:心之萌》。
就像眼下, 电影里流落荒岛的男主角悲惨得要命,在割破的排球上画上脸,给它起名“威尔森”并当作说话对象时, 廖茗觉竟然哈哈大笑。
“你这个人, ”邓谆皱着眉看过去,“该说是没心没肺呢, 还是真的坏——”
廖茗觉回过头, 扁着嘴反驳:“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坏!”
“刚刚那里好笑吗?”
“嗯, ”廖茗觉回答,“很有意思啊。”
他们下楼去吃长春汤饭。
廖茗觉一开始说不吃, 所以邓谆只点了一份。他显然来过好几次, 店老板娘朝他笑了好几下,意味深长地说“带朋友来喔”。廖茗觉回过头, 自来熟地挥挥手。邓谆取了汤勺,把饭压到地下去。她看着突然又馋了, 于是还是两个人吃一锅。吃了汤饭, 肚子热乎乎的。
下午有课,邓谆和廖茗觉坐地铁回学校。
沿途人都不少,直到临近大学城, 才陆陆续续下了许多乘客。找到座位,廖茗觉立刻叫邓谆过去。但他却让她坐,自己站在她跟前。
偶然低下头,他看到她在给拍的汤饭照片加滤镜。“又要发给妈妈?”邓谆问。
“给胡姗,”廖茗觉仰起脸,“虽然没准她都把我删了。这个牛脾气呀。”说着还摇了摇头。
她又低头继续玩手机,他则盯着播放广告的宣传屏。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邻座的女生正用奇怪的眼神来回打量他们。
“那个啥,你们是这所大学的吗?”素不相识的女生递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他们学校的定位。
先回答的是廖茗觉,她想也没想就坦白:“嗯,是啊。”
“你们刚刚说到胡姗,”何萌君笑着问,“是说那个很瘦的女生胡姗吗?”
“有什么问题吗?”邓谆看过来,不论是精心筛选过的口吻,还是那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都足以传递出“营业中”的信号。
大帅哥。何萌君内心暗暗惊呼,不过嘴上还是步入正题:“你们和她是同学?同班吗?”
“我和她是一个寝室的。”朋友的朋友就可以做朋友,一直这么觉得的廖茗觉认真作答。
何萌君来了兴趣:“哦!那你们关系好吗?”
“挺好的,我们俩、这个人,”廖茗觉指了下邓谆,“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是学校的F5!”
新的廖氏说法增加了!
“哦……”何萌君忽然换了个腔调,慢悠悠地说,“那你们应该不知道吧,她高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想卖关子的,就像网络言情小说作者在每一章结尾都要让女主角陷入危机、男主角闪亮登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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