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霁觉得这点还蛮有意思,就一直逗他说话,直到肖胥容捂着脸求饶。
哎,要是男人都像肖胥容这样简单好懂,顾长霁觉得自己还是能对大部分的男人都有所改观的。
等到了食堂,他们打饭的时候,顾长霁抬起手点了几个地方。肖胥容呆了一呆,看着他的手指。
“怎么了?回神了,都在这儿等着你呢。”
“哦,不好意思。”肖胥容反应过来,低着头随便点了两个菜。
顾董事长虽然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承包食堂的这个餐饮公司却非常有心,饭菜价格适中,食物的种类也很多,包含了几个大菜系。
顾长霁也吃不得太多辣,点的菜看起来分外地素净。他吃的时候稍微做了下点评,本来指望肖胥容参与一下话题,但却发现这只小奶狗的心情似乎有一点点小低落,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什么。
饭吃得差不多了,肖胥容才问起戒指的事:“长霁哥,你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看他们那会儿都在猜。”
顾长霁抬手看自己戒指,笑笑说:“就是今年,我老婆比较怕生,职业也比较隐秘,就先不公开了。”
不然明年你们可能又要猜我们为了什么离婚,人类的八卦心可是永无止境的。
光顾长霁现在听到过的版本,就有《顾少爷为爱折翼痛改前非》、《青梅竹马十年纠葛后喜提良缘》、《因爱生恨豪门恩怨虐来虐去最后带球跑he》等等等等,足以证明吃瓜群众的想象力之丰富。
顾长霁本来觉得自己的话可信度本来不高,但肖胥容没有怀疑别的,认真地说:“那确实是不应该公开,这样的女孩子真是特别优秀。”
顾长霁又笑了一下,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他想起来了贺彰那张俊美刻薄的脸,怎么想怎么觉得有意思。
谁能想到他其实是和一个男人结了婚。
今天下班时,顾少爷身轻如燕。
他本想直接回去,但走到了一半又改了主意,临时把刘曦喊了出来,两个人一起泡游戏厅去了,一人抱个switch,看着投影屏幕上的“loading”发呆。
游戏宅刘曦一反常态,游戏也不爱打了,苦哈哈地倾诉:“我也被催婚了。”
“哦,”顾长霁说,“多正常啊,你爸妈肯定觉得你在家浪费粮食。”
刘曦愤愤地说:“这不都是因为你吗?没事结什么婚,没事上什么班,现在被我妈当成典型例子。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顾长霁完全没有被引起共鸣,甚至有点想笑,“她怀疑你插足我和贺彰的婚姻?”
“没有!她怀疑我也是gay!最近开始跟我说,男人也没有关系,大家思想都很开放了,能结婚成家就行!”
这比顾长霁经历过的东西来说,实在小儿科,他笑着摇头:“就这种程度呢,顶得住。”
“你妈还出主意呢,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在房间里啰啰嗦嗦了一个下午,我听得耳朵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长霁知道刘曦是没有太大压力的,他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哥早就已经担起了家业,二哥还是技术派,自己创业。只有刘曦这个小儿子,从小聪明,却不务正业。
和顾长霁凑在一块儿,分分钟人嫌鬼烦的。
“我找谁来结婚啊!”刘曦大声吼,“为什么就没人跟我形婚呢?”
吼完又靠着顾长霁说:“把你们家贺彰借给我使使算了,他承包形婚业务吗?”
顾长霁乐不可支。
刘曦说的那句“你们家贺彰”让他突然有了点感触。
或许是突然被点化了,他就有点想回家。他转念一想,家里那么安静,放任贺彰在家里当菩萨,太便宜他了。
他要回去闹腾闹腾。
刘曦觉得他没有兄弟义气,不帮他善后也就算了,一点主意都不出,气得大喊:“那之后你就别找我!重色轻友!”
顾长霁挥手作别,不带走一丝云彩:“等你什么时候有贺彰那么好看了再说吧。”
家里静悄悄的,顾长霁侧耳听了一下,楼上隐隐约约有打电话的声音,像是贺彰在跟谁争论,语气不太好。
他轻手轻脚摸索上去,终于听清了贺彰的声音。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一定是两家人的事,你不用想了。”
顾长霁眉毛一挑,停在原地不动了。他觉得偷听不好,想下去又实在好奇。
因为贺彰提到了“结婚”的字眼。
“忘恩负义?”贺彰冷笑了一下,“这些年我妈做的也够多的了,你但凡对她有一点感情,就说不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
“不用拿贺伊人来做挡箭牌,”贺彰说,“你儿子想拉投资,找我的老丈人要钱,你自己想想合不合适!”
顾长霁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又蹑手蹑脚下了楼。
从对话能判断出来,电话的那头说话的人是他的岳父。
目前他们还只在结婚议亲的时候见过,因为不是正经结婚,所以没有深入一步的了解。
顾长霁只记得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儿,据说年纪比贺伊人大了十岁,说话时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异常。
他当时还觉得这个岳父还是个很慈祥的人,毕竟和贺彰比起来,是个人就能顺他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