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唐冬冬现在回想起杨上臣砸在自己脸上的那两拳头都想龇牙咧嘴,“他们生气也是应该的,他们是你的朋友,应该生气的。”
周时轲叉了一颗青提在嘴里含着,“你现在在干嘛呢?”
“帮我爸看看公司里生意呗,烦死了,他们都变成了和傅哥一样的人,每天张口闭口就是市场股价,好累。”唐冬冬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压根看不出来是和傅斯冕同龄的人,自傅斯冕和周时轲在一起后,他和周时轲反倒是走得越来越近,比以往的那几个朋友关系都要要好。
当初他不想让两个人分手,正是因为他知道两个人不至于要走到分手的地步,凡事为什么不能摊开了说,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他没恋爱的经验,仅有的理论全是从网上学来的。
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其实,傅哥也挺好的,阿轲也挺好的,他觉得不错。
发觉自己又无意识提到了傅斯冕,唐冬冬赶紧住了口,主动转移了话题,“下周磨里山看流星去啊。”
周时轲看了助理一眼。
他俩立马抬起头,说道:“得看那天要拍的镜头多不多,要是多的话就可能去不了。”
这两年,周时轲早就学会了不方便说的话让别人来说了。
正聊着,门铃响了。
小李站了起来,“臣哥到了,我去开门。”
唐冬冬动作僵了僵,他的腿慢慢从沙发上放了下来,杨上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先是看见了周时轲,之后视线才落到了唐冬冬身上。
两个人无声的开始对视。
杨上臣认出了唐冬冬,他大步朝唐冬冬走过来,唐冬冬看出来者不善,站起来就想跑,被杨上臣一把按在沙发上,“你来做什么?又给傅斯冕说好话?”
傅斯冕要和好就自己来,让这些东西来算怎么回事?杨上臣那好不容易靠时间平息下去的戾气瞬间又升腾了起来。
“谁他妈是来当说客的?”唐冬冬把肩膀从杨上臣手底下挣脱,看了一眼周时轲,满眼委屈,“你他妈骂我以前傻逼行,说我来当说客不行!”
杨上臣俯下身,眯着眸子望进唐冬冬的眼底,他的膝盖跪在唐冬冬的腰间,硌得骨头生疼。
半晌,他狠狠丢开唐冬冬,冷冷道:“别让我知道你帮傅斯冕说话。”
周时轲这时候才出声打断两人。
他歪着头看着外头金茫茫的夕阳,“冬冬,下午了,你该回家了。”
唐冬冬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理了理衣服,“那我走了,下周记得一起……”他说完就看见杨上臣抱着手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顿时什么话都咽回去了。
直到走到门口他才放开,对周时轲说道:“看流星,别带杨上臣!”
杨上臣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要追上去,唐冬冬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见人走了,杨上臣才坐下来,有些生气,“这种人,你干嘛还理他,他明显是站在傅斯冕那边的!”
“臣儿,唐冬冬人没有问题,我在江城那几年,和他关系最好,他帮了我很多。”周时轲打了个哈欠,“不过他是有点儿没主见。”
所以家里的产业没交给他,父母对他的态度也都不冷不热的,当时傅斯冕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有点瞧不起周时轲,但唐冬冬没有,后边同样没有因为周时轲的身份变了而来蹭两口吃的。
他们这种圈子里,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杨上臣反正已经对唐冬冬下定义,他懒得听,“什么时候去吃饭?”
周时轲看了眼时间,助理说:“七点半,赵老师让我们准时过去。”
“行,那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周时轲起身,南方的湿热不是说说而已,开着空调睡觉也能睡得一身黏腻。
-
晚上七点。
赵盱缩着脖子,“傅总,我们这样好像那啥啊。”
赵盱举止可疑且猥琐,反观傅斯冕,他靠在靠背上,云淡风轻,镜片后的视线落在酒店门口,带着一丝眷恋温柔。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斯冕钟情那酒店呢。
直到门口走出来两个人,高点的那个也戴着口罩,露出耳廓黑色的纹身,稍微矮一点的青年穿着白T和黑色的短裤,一身都很简单清爽。
杨上臣揽着周时轲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被周时轲踹了一脚。
傅斯冕心里突然变得无比柔软,他眼眶发热,只能摘下眼镜,伪装擦了擦镜片,再看时,人已经走远了。
赵盱小声问:“傅总,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不必。”傅斯冕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可赵盱能听出来他嗓音里的微微颤抖。
阿轲当年喜欢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在很多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注视过他,是不是也像此刻他的心情一般,又酸又麻,又涨又疼,又喜又悲。
是不是也觉得,只要能看着,就很开心了。
第58章
餐厅的包厢里,剧组里的人比周时轲要先到,见有人进来,不用自我介绍,基本上没有不认识他的,于是一张大圆桌的人在看见周时轲的时候站起来了一半。
赵老头儿朝他招招手,“下午就到了都不来剧组看看场地?”
有人让座,周时轲和杨上臣顺势坐下,周时轲坐下后喝了一大口递过来的水,“太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