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大家都别说气话,照我说就按原计划行事。”
突然成了炮轰对象,魏准气的瑟瑟发抖。
他忍不住给严宽使眼色。
两人都带来了徒弟,凭什么当枪使的就是他。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欠缺之处,但潘石顷这么上纲上线,也很难让人下得来台。
严宽装死。
“老魏你倒是说句话啊!”
魏准骑虎难下,继续硬碰硬,他不占理还沾一身骚,可低头服软,将来谁还能看得起他?
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潘石顷是头倔驴,但凡做了决定,十匹马也拉不回头,他算是看透了,这是搁那儿对自己不满呢。
“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迅速被拽住。
“老潘你这就不厚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这么跑了,对得起我们大家吗?”
潘石顷面无表情,他伸手指向魏准,语气沉沉,“事情是我挑起来的?”
魏准没想到潘石顷这么轴,那么多人哄着他也不见好就收,他硬着头皮,继续保持沉默,同时思索着不丢面子的解决方式。
这时,就有人劝到楚若渝的头上。
“事情因你而起,赶紧去劝劝,他一定听你的话。”
“是啊,大家为了这项研究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如果散了,鸡飞蛋打,你老师也会很难受。”
潘石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非常不乐意,“什么叫做事情因楚若渝而起,若若有什么错?照我说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他偏头看向楚若渝,“甭听他们的,不管谁来劝都没用。”
起初,楚若渝对潘石顷的印象,只停留在偏执、博学上。
但刚刚发生的一幕,却叫她的心间溢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楚若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老师,刚刚您说要给我当助手,是认真的吗?”
虽然听起来荒唐,但她真的疯狂心动啊。
会议室的气氛忽然变得古怪。
众人的心头不约而同浮出了一个想法,真是年少轻狂,什么都敢说,让一位顶级教授给她当助手,她怎么敢的啊?!
就很离谱。
偏偏潘石顷非常耿直,“认真的。”
众人相顾无言。
这特么什么神发展?
“老潘,你别冲动。”
说话的教授姓何,他和潘石顷的关系最好,本来还想继续劝说几句,但瞥见潘石顷眉眼间的冷意,果断地改了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也去给小丫头当助手吧。”
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他先站队。
魏准:“???”
严宽:“???”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潘石顷郑重其事给大家鞠了一躬,诚恳道,“我主意已定,大家别劝了。自从团队成立,表面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里波涛汹涌。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清楚。”
魏准为什么敢公开和他叫板,就算没有楚若渝他也会借其他的名义,早晚的事,“大家各自安好。”
潘石顷的话说的铿锵有力,部分人劝诫的说辞到了嘴边,又愣是咽回了腹中。
魏准气不打一处来,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语气阴测测,“那研究成果呢?”
潘石顷理所当然地回答,“目前为止,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接下来当然是各凭本事了。”
而且,他贡献最大,他不计较,别人就更没资格计较。
魏准被这话噎住。
他忽然后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听严宽撺掇,把局面搞成现在这样。
自己不好过,他也不想让别人好过,魏准忽然把矛头对准严宽,“是你建议我带上徒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严宽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他突然放低姿态,“老潘,这馊主意是我想左了,在这里我和你道个歉。这个团队凝聚了大家的汗水,说散就散,谁都不甘心。”
潘石顷是耿直,但并不是傻,他如果看不出来,才叫真的傻。
对方出昏招,又装模作样地道歉,他怎么可能顺意,“你们不用散,是我个人退出。”
严宽缄默。
“老潘,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就是,都道歉了,别斤斤计较了吧。”
任凭大家怎么劝说,潘石顷就是不改主意,“行了,你们继续讨论吧。我带着我学生先走一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会议室。
楚若渝连忙跟上。
“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你别放在心上。”潘石顷的声音里夹杂着歉意,“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楚若渝脸上笑意盎然,“好的老师。”顿了顿,她又试探性地开口,“我刚刚说的并不是假的,如果您有空的话,咱们可以探讨一下?”
两人并肩回到办公室,正要进行深入交流时,身后传来了几道呼唤声。
“老潘,老潘,走慢点。”
“走的也太快了,险些没跟上。”
潘石顷身体忽然定格,他不可思议地回头,发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向来平静的眼中忽然不平静了。
何教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刚才是说着玩的吗?你都走了,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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