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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瑾找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座位坐下。
    她的术法水平,在今年的众多弟子中一定算是好的。否则,她也不会一上来就拿到术法甲等第三的成绩。
    灵瑾翻了翻望梅先生发的教材,发现这些个初级术法,女君几乎都已经教过她。
    于是,灵瑾便直接拿了练习道具,用女君教的方法,将自己的灵气凝练其中,在其中变换各种形状。
    她摆弄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和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是灵瑾吧?”
    灵瑾回过头,却见望梅先生拿着拐杖,不知何时笑呵呵地站在她身后。
    灵瑾意外地问:“先生见过我?”
    “没有见过,但能够认得出来。”
    望梅先生说话很慢,有种悠然的意味。
    她抬手指了指灵瑾手里的灵气,说:“你这一手用仙术的方法,应该是跟女君学的吧?看着全然就是她的翻版。世间能让女君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静下心来慢慢教导的孩子,除了寻瑜之外,剩下的还能有谁呢?”
    灵瑾惊讶地望着望梅先生。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所有人,对女君不是尊敬就是畏惧,还是第一次,有人竟然轻描淡写地用“小姑娘”这样的词汇来描绘女君。
    望梅先生却并未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什么特别的,她看着灵瑾用术法,平缓地点评道:“你的灵气用得不错,看得出基础很扎实。女君用术的优点,就是干脆利落,却威力强大。你的术也有这样的优势,还比她当年来得平稳。不过,仙术不仅仅是施法,还是自身灵气与周围环境的协调。
    “女君她过于偏重于仙术本身,而不太注重平衡,你将她的缺点也一起学来了。这点以后若是不重视……”
    望梅先生话音还未落。
    灵瑾因为一边听先生点评,一边维持着手中的术法,在加上昨晚看书看到太晚,忽然手中的灵气失去平衡,逆流飞射出来,“嗖”得一下射穿了木头容器,朝灵瑾的脸射过去。
    灵瑾素来谨慎,练习术法时尤其小心,极少失手。这一下,连灵瑾自己都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想要补救,却来不及了——
    射出的灵气,如同风一样快,像剑一样锋利,若是躲闪不及,定会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望梅先生的手杖在地上一敲,抬手一挥,刹那间,一道仙风袭来,看似柔和实则刚硬,以慢化快,以软化硬。
    等回过神来,失控的灵气已被化解,只留下一桌子碎裂的木头碎片。
    灵瑾有些惊魂未定。
    望梅先生倒是波澜不惊,只是脸上的笑意难得地减了几分。
    她拾起木头碎片看了看,道:“这灵气道具用了三百年,似乎是有些老化,不过普通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望梅先生端详片刻,又思索了一下:“你的仙力似乎比寻常翼族强些,这倒是我大意了。”
    第19章 轮椅少年
    灵瑾听到望梅先生说她仙力比寻常翼族强, 不禁有些意外。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场意外,她体内气息明显乱了,灵瑾不得不手忙脚乱地调理自身。
    望梅先生见灵瑾脸色苍白, 呼吸也有些快, 便放下手里的木头碎片,去把灵瑾的脉搏。
    望梅先生问:“有不适吗?”
    灵瑾先摇摇头, 但想了想,又点了点, 回答:“还好, 但头有点晕。”
    望梅先生捏着灵瑾的脉搏,略作诊断。
    须臾,她说:“是灵气还没平稳, 刚才大约是灵气失控了,但不妨事。灵气发育较快或者天生稍强的翼族很多都会如此, 你父亲、女君、大祭司, 甚至是你那个半大的兄长,全部都失控过, 不用太紧张。”
    说着, 望梅先生往窗外指了指, 道:“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休息一会儿,服一帖药吧。我的药庐就在外面,几步就到……本来治疗也该是我分内之事,但这会儿还在上课, 我就不走开了,你自己过去吧。药庐里有人,你告诉他你的情况, 他会处理的。”
    灵瑾道了声“是”。
    望梅先生关切地问:“你自己能过去吧?”
    “可以,先生放心。”
    灵瑾望望窗外。
    那药庐从这里就能看见,确实就只有几步路。
    灵瑾同先生道别,就自行走了过去。
    走在路上,灵瑾还不觉有些失神。
    先前望梅先生的意思,是她先天的仙力还不错……的意思吗?
    想着想着,灵瑾便已经走到了。
    药庐位于大道室之后,是个远离主行道的僻静之处。
    庐外晒着几席草药,还未走近,已闻得到略带苦味的草药香。
    灵瑾推门而入。
    “谁?”
    屋内有一个少年,他听到有人入内的声音,就抬起头来。
    此时,恰有清风吹过,灵瑾鼻尖拂过一阵气息,微苦的药味混合着微微的甘草香。
    只见,屋内是个十一二岁的纤瘦男孩。
    他生着黑色耳羽,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他原本正化着人身吃力地整理翅膀,但他一见到灵瑾,却仓促将翅膀收了起来,只有一根黑色的羽毛悠悠飘落在地上。
    灵瑾看到他坐在一把机关术打造的特制木头轮椅上,双腿盖着薄毯。
    他先前整理羽毛的时候,虽然坐着转身十分吃力,但他依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化成鸟身,只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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