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屿记性不怎么好,以往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就会让蒋瑶写在小本子上。
因为蒋瑶也容易忘。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耽误事就不好了。
许渡禾点了点头,没吭声。
蒋瑶声音也顺着低了好几个分贝,差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那我回去了,屿哥许哥晚安。”
何文屿房间的门没关,许渡禾抱着人就进去了。
把他放在床铺上,站在床边看着何文屿安详的面容,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帮他把衣服脱了。
何文屿睡觉的时候很乖,几乎没什么动静,也不会乱动。
整个给他脱衣服的过程都很顺利。
许渡禾走过去把外面的窗户关上,又给他开了适合睡眠的热空调。
他站床边走过去,蹲在床边,瞧见暖色的桌灯,又给关掉了。
整个房间什么光亮都没有了,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皎洁月光照射在何文屿的侧脸上。
许渡禾安静地蹲在床边,没有打算离开。
何文屿说今晚一起睡,这样,也算是一起睡了吧。
他的手掌一寸一寸分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手掌上滚烫的温度交融在一起,一直到两人身上的温度达到相同的度数才得以平静。
寂静的房间,只有心跳的声音。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许渡禾才发现何文屿的不对劲。
他的手掌冰凉,眉头紧皱着,胳膊止不住的发颤。
许渡禾被他脸上猛然袭上的苍白吓了一跳。
他能感觉到,明明睡得很熟的何文屿,像是一个病弱的患者,正在床上垂死挣扎。
他不知道何文屿是每晚都这样,还是只有这次。
他害怕到想要叫醒他,害怕他就这样闭着眼再也看不到自己。
何文屿被旁边的晃动推醒,朦胧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一旁。
“嗯?”
许渡禾没吭声,何文屿闭着眼又睡了过去,仿佛刚才的醒来也存在于他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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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何文屿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房间漆黑一片,他不知道是几点,只看到床边的男人正握着自己的手掌,姿势怪异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的太早,也不是很困,歪着头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许渡禾突然醒了过来。
他应该还没从睡眠中醒过神来,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何文屿轻轻启唇:“几点来?”
许渡禾这才像是通了电的机器一样,歪着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五点十分。怎么醒了?”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没有睡醒的温柔磁性。
何文屿动了动手指:“睡的太早,就醒的也早。醒来就睡不着了。”
许渡禾大概意识到了两个交叉着的手指,正准备偷偷松开,却被何文屿一个收紧给抓住了。
手掌严丝合缝的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这是干什么?”
何文屿弯着眼睛,突然举起两人握着手的手掌。
许渡禾丝毫没有挣脱,任由着对方询问自己。
“昨天,你不是说,要一起睡吗?”许渡禾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板直。
别扭又可爱。
何文屿想起了自己说的,点了点头。
“我睡着了。”
许渡禾松开手指,站起身,感觉自己双腿都麻掉了。
“所以,我还在等,就没走。”
何文屿笑了声,“那你现在就上来睡啊。“
许渡禾摇头:“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就要起床了。”
何文屿点头:“那这次不算,从下次开始,快进来。”
不知道腿疼成什么样子的傻子。
许渡禾这才坐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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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蒋瑶便接收到了一张来自时尚海狸设计邀请。
据说那天画展,蒋瑶独特的眼光和见解吸引到了一位圈内有名的老师,之后两人在办公室里喝咖啡,她知道蒋瑶的状况,想了许久,还是想要邀请她来她们工作室学习。
蒋瑶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当时也没想太多,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嘛,所以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了。屿哥你说,现在什么不需要学历啊,我什么都没有,她们是认真想要我的嘛??”
“而且我还有心脏病,虽然表面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但是万一发作了,她们就不怕要赔钱给我?”
何文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你的病已经好了。”
蒋瑶撇唇:“这不是有发作的可能性吗,她当时问我,我肯定不能隐瞒啊。”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病情,一些敢招学生工的工作都不愿意要自己。
何文屿走过去揉着蒋瑶的脑袋。
“想去就去。”
蒋瑶偷偷抬了眼。
“屿哥,学费很贵的,我去不是工作的,而是学习,你之前也是南幽市的吧?那边消费很高的。”
何文屿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什么时候也担心这个了?”
蒋瑶撇唇:“当然要担心,本来还以为屿哥你是个小富翁呢,没想到钱都给别人了。”
何文屿挑眉没说话。
这事蒋瑶应该不知道才对。
蒋瑶低着头看着地面,脚尖踢着桌子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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