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中情侣间的吃醋不也是如此吗,只是他的占有欲比较强……而已。
程舟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现自己这样。
他转身抬眼想问的时候,许渡禾的眼底冒起了红血丝,手里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根红塔山。
冉冉白烟在眼前漂浮。
“如果有天,我把他锁起来,他会不会怪我?”
“说不一定你不会这样做。”
程舟树忍不住了,就这些年许渡禾碰到点关于何文屿的事情都要喝一夜的酒麻痹自己,怎么可能舍得。
“你怎么发现这种想法不对劲的?”
有的时候一些想法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的。
比如一段时间你经常吃甜食,但你从不觉得自己喜欢,有一天别人问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甜的,你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的零食都会以甜食为首。
许渡禾的嗓音嘶哑,整个人陷入了黑暗处。
“我做过,脱敏治疗。”
程舟树一瞬间愣住了。
“什么?”
许渡禾轻嘲:“吃药打针,我第一个心理医生是那天你见的那个。”
程舟树应聘成功那天,在许渡禾的别墅看到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原来那个是他的心理医生。
”为什么?“
许渡禾呼出去的气都是断断续续。
“何文屿走之后,我妹妹发现了我喜欢上他,她以为我是因为她的病情,跟何文屿的交易,才喜欢上他的,当时她正生病,很崩溃,就让我去了。
大概脑子抽了,我也以为是我的臆想,其实根本不喜欢,做完脱敏的一个疗程后没什么效果就结束了。”
程舟树皱紧眉:“可是你发现,那个心理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许渡禾看向他,没吭声。
程舟树第一次看到那个医生就有印象。
他恰好知道对方,心理学界的疯子。
喜欢一切研究,更喜欢在病人身上实验。因为没什么严重的后果,也就没人去追究过责任。
许渡禾站起身,走出门。
“我大概是疯了。”
程舟树看着他的背影:“你手臂上的伤跟他有关吗?”
他知道许渡禾身上的所有伤口,一小点一小点的刀口,直径不过半厘米,却每次都能留下痕迹。
涂了药膏之后会在一个月后恢复,他手臂上的却永远没有痊愈过。
“大概是,我想要偷走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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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正捏着药膏涂抹胳膊,白色的药膏在胳膊上反复摩挲,一寸一寸的融化在皮肤表层。
他还记得下雪那天,他想许渡禾也许早就知道自己是侯温枝的亲儿子了,就准备看自己笑话,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自己一撒娇,他就同意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医院看妹妹了。
自己还正为要见许渡禾的亲人激动,便看到了侯温枝拿着DNA报告哭着对许渡禾说话的场面。
自己失魂落魄的离开,耳边似乎传来许渡禾的话。
他说冬天下雪的时候,跟喜欢的人一起吃红薯应该是最浪漫的事情。
他想一个人吃,年迈的婆婆却没有摆摊。
被管利和打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想知道,身上如果很疼的话,是不是就会压过心脏的一钝一钝的疼痛了。
他睁开眼,看着远处的一眼高楼,想问问上面心脏病房的患者,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病情发作的时候心脏的经络都像被缓慢割断一样疼。
他承受不住,甚至被压的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之后回到古桐商,他似乎学会了用折磨自己的身体来缓解心里的痛苦。
不管是有极高副作用的止痛药,还是高轩。
都是自己疏解的工具。
反正他也早不想活了。
除了有些凉,膏药涂在胳膊上没什么感觉。
自己用右手涂抹左边胳膊上有些控制不好,不少白色药膏都被沾染到了衣服下摆。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纸巾。
许渡禾的房间很简单,除了自己的衣服电脑,几乎没什么东西。
水杯还是当时蒋瑶从楼下橱柜里拿出来的没什么款式的玻璃杯。
何文屿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他枕头下面,露出的一小点红色上。
走过去手指一勾,就把东西给勾了出来。
还真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像是……用来装婚戒的盒子。
何文屿手指颤抖了一下,眼神往门外看了一眼。
许渡禾还没回来。
他捏着盒子晃荡了一下,里面应该是有东西的。
何文屿突然想起了上次见到的,许渡禾手上的戒指。
他隐约记得他带过一次,之后便没见过了。
当时的自己没太在意,毕竟这年头把戒指当作装饰品的人太多了。
这里面或许就是那个戒指。
但是实在没必要用这种盒子吧?
他抿紧唇,心里还有些紧张。
没用纸擦衣服上的药膏,反倒手心还在衣服上搓了搓。
手心好像出汗了。
他慢慢打开盒子,想看里面是什么。
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戒指。
很简单的圆环,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单调到像是一个硬币扣出来的。
明明地摊随处可见的款式,何文屿却觉得手里这个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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