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出了傅年情绪不对,王耀出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另外,因为死者在你家里被害,还得麻烦你回来一趟,协助调查。”
耳鸣声让傅年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王耀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清,他挂掉电话,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他不敢相信昨天还和他臭贫的人,怎么可能就没了,这不可能……
他跑到电梯口,撞上了乔兰,文件撒了一地,他只是无助地说着‘对不起’,慌乱地跑进了电梯。
见傅年红着眼眶,乔兰发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上前:“傅年,你怎么了?”
“对不起,乔姐,对不起,乔姐……”傅年只是重复着这句话,手指拼命的按着电梯。
电梯门关上,乔兰的眉头皱起,捡起地上的文件走向容溪的办公室。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应门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容总,这是他们新换的代言人,以及今后的合作意向,您过目一下。”
容溪头也不抬地说:“放这儿吧。”
乔兰犹豫了一瞬,问:“容总,傅年刚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眼眶都红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容溪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乔兰,说:“他去哪儿了?”
“他冲进电梯下了楼,模样看上去很慌张,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你给他打个电话。”
“是,容总。”
乔兰拿出手机给傅年拨了过去,可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容总,电话没人接。”乔兰担忧地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先出去吧。”
“是,容总。”
见乔兰走出办公室,容溪拿起手机给傅年拨了过去,同样无人接听。他眉头皱起,换了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容总,您找我。”
“你在停车场等我。”
“是,容总。”
容溪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径直下了楼。
傅年开车来到楼下,看着楼道口围着的人,以及人群中维持秩序的警察,心里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他抬头看向二楼,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被一群陌生的人进进出出,仿佛在看一部无声的电影。
“傅年,傅年,你可算回来了,你家出事了……”小卖部的大爷看见了傅年,走过来小声的跟他说着话。
傅年耳鸣的什么都听不清,只茫然地看着他不停张合的嘴巴。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往后站站。”
围着的人群纷纷后退,让开一条通道,身穿防护服的法医助手,将尸体用担架抬了下来。
傅年怔怔地看着蓝色的裹尸袋,却没有勇气上前。自从爷爷去世,宋桥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可命运似乎觉得他还不够凄惨,居然再一次向他伸出残忍的手。
“你就是个小煞星,从小克死父母,这又克死你爷爷,谁跟你好,谁都会被你克死……”
第19章 协助调查
“你是傅年?”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傅年茫然地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前,他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王耀掏出身上的证件,说:“我是市刑警队队长,我叫王耀,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傅年本能地看了一眼王耀的证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是怎么死的?”
看着眼眶通红的傅年,王耀出声叫住抬尸体的人,说:“傅年,听你描述,似乎认识死者,你跟我过去辨认一下。”
傅年的心再次紧缩,下意识地看向蓝色的裹尸袋,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走过去。
“傅年。”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年怔怔地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宋桥拎着刚买的早饭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人,说:“这怎么了,这么多警察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宋桥看向傅年,见他两眼含泪,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傅年,你怎么了,怎么还掉金豆子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傅年猛地抱住宋桥,怀里温热的身体,让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流,他哽咽地说:“宋桥,你个王八蛋,我以为、以为……你他妈去哪儿,吓死我了!”
宋桥被骂的有些蒙,听傅年带着哭腔,也顾不得多问,连忙说道:“不是,傅年,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旁的王耀看向宋桥,发现他嘴角有颗痣,右手手腕上绑着红绳,顿时明白了傅年情绪激动的原因。
而就在不远处,容溪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看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看着傅年哭的像个孩子,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躁,随即转身离开了长虹小区。
傅年慢慢平静下来,松开宋桥,问:“你昨晚没在我家睡?”
“没啊。昨天给你打完电话,小区就停电了,然后我就回家了。怎么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年看了一眼王耀,解释说:“刚才王警官给我打电话,说我家发生命案,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事。”
“命案?”宋桥恍然,心大地说:“我说你丫怎么一看见我就痛哭流涕,感情以为死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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