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南曦拿出小妹妹和哥哥说话态度,语气中略带几分崇拜和尊重。
“哥,我临时有其他安排,你要替我保密哦。咱们一会进市区,你找个地方把车停好。过来我们车,我们一起去沙市玩吧。”
果不其然,收到不多问缘由的答复:“好的。”
灌满迷魂汤,南曦冲南母比个OK的手势。
南母给二叔南坊拨去电话,交代清楚事情,再三强调:“别告诉亦辰啊。”
南坊听得心动,申请道:“嫂子,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啊。”
南母知道南坊找借口排解工作压力,考虑到他所说能帮忙照应这点,便同意下来:“行。”
晚上9点,一行人登上前往沙市的飞机。
11点20下飞机,南坊提前安排好当地经理送来辆车,开车前往明阳山殡仪馆。
途径花店,南母拍下在开车的南坊胳膊,说:“停下,我买几束花,一会献给老人。”
“好。”南坊停车,看眼讨厌烟味的南曦,笑问:“请问咱们曦曦公主,我能抽支烟吗?”
南曦一指快走到花店门口的母亲,回以二叔灿笑:“您下车去抽吧,等我妈买完可以帮她搬到后备箱。”
“哎,谁家娃跟谁亲啊。枉费我把你当亲闺女,你只把我当苦力啊。”
南坊故作矫情地叹声,似很清楚等不来南曦的安慰之话。给坐在后排的保镖甩个留心的眼神,拉开车门,下车随手关好车门。
点上一支烟,跟在南母身后。
十多分钟后,花店老板亲自帮忙,三人搬上七盆插满菊花的花篮走来。
放好所有花篮,花店老板用围裙擦擦手,给坐上车的南母和南坊指路:“前面路口往左拐,驶过第三个红绿灯就离明阳山不远,注意路标指示。”
“谢谢。”南母回以感激的点头。
摆摆手作别老板,回头和南曦说道:“老板听闻我们要去追悼袁老,他拒绝收钱。后面你二叔坚持留下钱,并说心意这事别乱,老板才勉为其难收下。”
“嗯,沙市是座有温度的城市呢。”
南曦托腮看向窗外,各处站满抹泪的人们,很多人在灵车经过的路边烧纸,以自己的方式缅怀心中的伟人,用鲜花和泪水为老人铺好天堂阶梯。
靠近明阳山停车场附近,被保安告知:“抱歉,暂未到开放时间,请明早来。”
南坊手把控方向盘变道调头,抽空瞥眼后视镜照出的漂亮侄女,劝道:“人太多了,问问亦辰他们从哪个后门进的殡仪馆。我建议啊,小曦还是别上了。”
南母停下输入信息的手指,侧头面向南曦,难得看到那双淡泊的眸子泛起着急。
南母不再耽搁,给南坊指出路线:“我让张姐帮忙打听到,并给门口的值班人打好招呼。你从西边的道走,那有个员工专用大门。”
“好的。”南坊一转方向盘,驶入对应道。
不多时,行至南母表述的门,停下手伸出窗外,冲笔直站立的保安招下。
其中一名保安正步走到车前,看眼车牌号,冲同伴打个手势,走回保安室点开电动拦车杆。
南母抬手指向右边方向,说:“朝亮灯的地方开。”
安排好,回头给南曦宽慰句:“放心吧,你张妈妈替你保密呢。”
南曦没在意南母隐晦的暗指,默默把放在脚边的两盆花篮里每朵花扶正,插稳在花泥中。
绕过三道盘山转弯,抵达殡仪馆。
保镖大哥帮忙把所有花篮搬下车,南坊一手提两个,站在路边等南母同前往灵堂。
打从下车,南母收起逗女儿的神色,郑重其事地两手各提个花篮。
三个指头发力,正要努力勾住剩下那盆,身边过来一人,拎起走向南坊。
南母给花篮挎到手腕,快步追上南曦,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花篮,说:“你去找亦辰,你张妈妈说了,他朋友状态不太好,晕倒两次。让送到员工食堂休息,他在旁陪伴。你找到他再一起过来吧,我和你二叔先上去。”
“没事,我追悼完袁老,再去找张亦辰。”南曦闪过抢夺的手,脚下步子不变地向前走去。
大义当前,南母没过多坚持己见,跟上南曦脚步。
三人抵达在布置的灵堂,望着刚刚挂好的遗照,南母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与跪地守灵的家属们点过头,南母抬手阻止他们要起身相迎的待客之道。
分别将花篮摆在两旁,三人摘掉墨镜和帽子,并排站在遗照前深深三鞠躬。
追悼完袁老先生,南母带南坊和南曦来到家属们身边,轻声道出安慰。
其中有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在南曦戴上口罩的空档,认出了她。跑到南曦身边,睁大哭红的眼睛。
南曦竖起食指嘘声,叮咛:“别喊哦。”
女孩连点两下头,不可置信地小声问:“南曦姐姐吗?”
南曦冲女孩眨眨眼,轻声说:“嗯,是我。”
女孩一下泪崩了,哑声哭泣着说道:“妈妈老说爷爷最疼我了,原来爷爷真的很疼我啊。他知道他的离开会让我很伤心,所以是他托梦给你,让你来看我的吗?”
南曦沉痛地闭闭眼,从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帮女孩轻轻擦擦眼泪,正色道:“对啊,所以你要起带头作用哦,陪好爸爸妈妈,自己也要坚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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