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身处的位置不方便挂名生意,所以委托给他大哥和侄女代为打理。实则他大哥家一分钱没出,只挂了个名。
昨天小珊找到他说及团建和包席的事情,下午他乍听便觉有猫腻。
首先祁经理身在当地能排上前五的星级酒店,他要联系团建地点,会交给熟悉的朋友来打点,轮不到他的火锅店。
最主要他在得知办酒的附加条件,同样需要有免费水果和饮料的服务后,他断然拒绝,像极了目的不纯的圈套。
好比同行整海底捞,在网上放出各种白嫖攻略。
导致海底捞不堪负担白嫖客的潇洒,取消调料里的牛肉粒以及热毛巾等供应。此举无疑得罪了诸多肯花钱老客户,但海底捞没办法啊,再陪竞争对手或博流量主播引来的白嫖客玩下去,他们会赔得底裤不剩。
丢卒保车,只求能维持体系的正常运转,可惜多数人不买账。
于是海底涝尽力将服务变得更好,效果依旧平平。
说起服务这块,秦政的火锅店和海底捞有着云泥之别,当然他属于比较烂到地里的泥。
海底捞为了服务能跟上,给自己的服务员聘请保姆。服务员在海底捞如何卑躬屈膝的服务客人,回到寝室可以享受到保姆相同的照顾。
至于秦政无非图利用手里资源在本地赚个偏财而已,犯不着搞出企业化的管理。在本地两三千雇得服务员能维持好点态度,及时倒水、加汤、清理垃圾算不错了。
既没可比性,连海底涝都扛不住的白嫖客,他尚有自知之明,可以给点小优惠,但绝对会杜绝反客为主的白嫖。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再谨慎为之,却遇到急于赚钱的傻缺亲戚。
走回到房间内,一屁股坐床上,拨通熟悉的卜律师电话,询问翻盘机会。
当听到卜律师斩钉截铁的答复,脸色转为惨白。
“没希望,我在办公室帮您仔细查看了两小时合同,没找到一处漏洞,乱来只会赔钱更多。”
秦政心里短暂的死灰黯然之后,颓然接受了事实。早在听到御翔的二字时,心里同时做好了刚刚给南曦所说的最差准备。
之所以还会打电话问律师,无非希望御翔百密能有一梳。
“好的,我知道了,我停业半年吧。”
壮士断腕,暗自做下决定,这半年里天禹休想踏足他能管辖到的景点半步,哪怕给钱一样不好使!
“您可能没听清,在您火锅店法人签订的合同里,停业同样需要赔钱。里面写明了,持有优惠政策的人上门,您需要正常接待,否则算作拒绝执行合同条款,需要赔付对方每桌3倍的金额。”卜律师严肃说道。
秦政怒火攻心,差点把手机从窗户摔出去,咬着牙问:“意思只要人家拿着祁经理派发的优惠传单上门,我必须接待了?否则得赔付每桌2000块钱左右?”
“对。”卜律师沉声道:“2000只是最低赔款,若对方选择1688的酒席,您不按优惠接待,或接待出现对方不满意的情况,需要赔付5064。”
手机多会从手里滑落到地上,他不记得了,但他算清楚搞明白一点,为什么天禹的人不着急。
照这样的赔法,算饭店四层,每层20桌的接待能力。人们只需拿着单子过来要开席,午市可得40W多,晚市40W多。
只需8天,天禹在他这便赚够了租用景区的费用!更别提之后每天的收入了……
“如果我拒不付款呢?”秦政放弃良知,问出他心知肚明的问题。
预料中,收到电话另头冰冷机械的回答:“法人坐牢,若能及时控制涉案金额爆发,可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若金额巨大,会判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好,我知道了。”
秦政挂断电话,僵硬地坐在床上发呆了许久,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呼唤:“叔叔。”
木然地望向小珊,迎上她眼中才露出的害怕。接通电话的过程他刻意打开公放,本为让小珊学会分寸,以后做事懂得稳重点来。
意外让她听去所有,小珊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抓住他,犹如抓住的救命稻草。
“叔叔您不能不管我啊。”
秦政漠然起身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拍了几把脸,期间小珊比驱赶不走的苍蝇黏人,反复在他耳边说起陈年旧事。
他大哥总喜欢在他和女儿面前炫耀的陈年旧事,吃不饱的年代,他大哥把家里仅剩的豆腐渣子让他。
说着说着,又提及挂名法人前,他大哥叮咛小珊要对得起秦政,知恩图报,要按时按老板的分红转账给他。
此种‘感恩’,他在过年家里聚会的敬酒词上常听,这会再次听起,何尝不知小珊所图为何。
对外人没点脑子,对他倒转得挺快!
两人重回到总套门前,抬手敲门。
门从内拉开,迎接他们的不是胖妮的轻蔑,却是一张秦政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天禹下的套无非让他心颤,可眼前之人更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史秘书!?”
“小秦到了啊,进来说吧。”回答他的并非眼前特聘的高材生,而是屋内浑厚的声音。
秦政自知跑不掉,揪住不知所措的小珊后衣领,给她提溜进屋子。
“郭局,深更半夜的怎么劳您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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