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他的线在他生母手中,喜怒哀乐随她开心。
南曦心颤又害怕,但从小苏竹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可爱样子跳出脑海,无法磨灭的感情压倒一切。
深呼吸下,瞟到身边花架,扒掉里面鲜花,起身单手拎上花瓶,拉开阳台门。
只有阵阵风声作陪的她走入漆黑房间,一瓶水泼向床上两人。苏母惊慌失措地从苏竹身上爬起,找寻遮挡衣物。
当看清背对月光而站的来者,眼中吃惊加深,随即嘴角扬起一丝讥笑。
“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抛弃你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苏竹心中代表了什么,他最信任的亲人却最肆无忌惮的伤害他。”
颤抖的手没放下花瓶,她在保护自己和苏竹。如果苏母敢乱来,花瓶必须招呼到她头上。
“最信任的亲人,哈哈哈~~”
南曦的话宛若命中注定的火星,准确点燃导火索。
苏母发狂地昂头大笑不止:“我何尝不是被最信任的亲人骗了一辈子?从十四岁他摸进我闺房开始。”
自顾自摇摇头,双手掩面怒喝起来:“不!不!不!我和他不一样!我爱苏竹,只有完全融合,我们的才能永远不分开,永远彼此相伴彼此保护。”
闪电劈下,滂泼大雨拍打着阳台窗户,风浪卷起游轮,他们的房间晃动不止。
闪电闪过恍若白昼的一刻,苏母扭曲的面容骇人心魄。
南曦短暂害怕之后没法忍了,最恶心‘以为你好之名行苟且之事’。
“你神经病啊,我很同情你遭遇的不幸,但不该让苏竹再受一遍。我已经通知下面的人了,你平静让我带苏竹离开,万事大吉,苏家红事照办。你如果强加阻挠,只怕你苏家名声扫地。”
不得已放下花瓶,使出吃奶的劲把压在苏竹腿上的双脚搬开,架起无知觉的苏竹。苏竹虽不重,但总归是个男人,骨骼架子在那。
南曦尝试挪挪,刚动一点泄了劲,苏竹身子往床上滑。重新架好再次拉拽,他脚上传来阻力。
望去,她半条命差点吓没。
苏母抓住苏竹脚踝,狰狞的五官几句扭曲到一起,如蛇般往前攀爬,嘶声力竭喊着:“溃烂的家族给我陪葬吧!”
那时的南曦思想简单又幼稚,根本没注意到苏母脸上神色不是怒气,而是兴奋。
“你放手!”南曦双臂用力夹住苏竹,勉强维持他不被拖走。
苏母放声狞笑:“你能带他去哪呢?离开苏家,他又算什么呢?你可以负责他一辈子吗?”
南曦单闭一只眼,咬紧牙关发力:“去哪也比留这里强!”
“既然你舍不得他,留下来陪他一起灭亡吧。”
苏母拿起掉落在床上的打火机,开盖滑动。
南曦意外很清醒,若扑上去抢夺打火机,在没一击必胜的准备下,必定后患无穷。当机立断放下苏竹,就手拿起床头柜上长方形的陶瓷相框,砸向苏母头顶。
相框断裂,苏母瘫软倒床。她刚松口气,熟悉的打火机火石碰撞声音自右边又起。
下意识用手里所剩的半面相框拍向苏母后脑……
轰隆巨响,警卫强行破门,光亮照入。
她脑子紧绷的弦随门而断,木然被人抱起,走向光明处。
身后传来恐怖的怪笑:“哈哈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张家,捡了只会护我儿子的破鞋。”
第55章 欠下天大人情(下)
隔天早上,南曦让交谈声吵醒。
张亦辰严谨的处事态度,不会放她在隔音极差的房间休息,除非他刻意让她听什么。
强撑起精神,静心聆听。
苍老的声音:“小辰,老头我知道你肯定在笑我教子无方。但你别忘了,当年你爷爷开拓大陆市场,可是我苏家鼎力相助。哪怕至今,你们看上的事情,我们不会沾边。”
往往开口谈交情,不是有事所求就是喝大吹牛。
当然以苏老太爷的地位,不可能后者。
没听到张亦辰回话,苏老太爷又道:“我还知道,你肯定在心底揣测,苏家是否和南家一样即将败落,还得靠你来收拾残局。”
张亦辰轻笑声:“呵,亦辰不敢。”
洪亮的质问声起:“既然不敢,竹儿毕竟是我苏健的孙子,你扣着人不放,为哪般啊?”
张亦辰:“苏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早把他当自家弟弟,他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再被刺激。在您没妥善处理好家中两位之前,怒我难安心让他回家。”
半晌后,苏老太爷带气妥协:“也罢!那便让他在张家多叨扰一阵子吧。”
“秋锋,送客。”
“是,少主。”
房门推开,脚步靠近:“饿不饿?”
南曦心底一暖,掀开被子露出半个头,用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瞄向张亦辰。
“吃点饭吧,吃饱了去陪陪苏竹,他不肯开口说话。”
没被责备,反开洪恩?
南曦激动地弹坐起来:“你同意我去?”往常不是最讨厌她和苏竹接触吗?
张亦辰移开触碰到一起的眸子,望向窗外固定吃食的飞鸟,轻轻道出一字:“嗯。”
苏竹住在张家云尚老别墅修养,南曦每日抽空过去探望。
经过半月又惊险夺刀又悉心陪伴的努力,苏竹总算日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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