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婷和钟君都有些失望。
只有谢悠然很淡定地给祖孙三个准备衣服、洗澡水,今天出了很多汗,这天气早晚温差大,到家不洗澡,等会又要弄感冒了。
宛婷和宛妤要泡澡,她就把浴池刷洗干净了放了满满一池子水将她们丢进去,宛婷脱衣服的时候还是不甘心,抢过谢悠然的手机又要给宋建辉打电话,一边拨号还一边说:“妈,我再打个试一试。”
谢悠然暗地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只帮宛妤脱得光光的,抱着她进了浴室。
宛婷随后跟进来,和她说:“妈,是个陌生的叔叔诶,他说什么喝醉了,让你听电话。”
“什么什么喝醉了?”谢悠然一头雾水地接过手机,放到耳朵边“喂”了一声。
那边确实是个陌生的男声,很客气的样子,问她:“请问你认识这个电话的主人吗?”
谢悠然不知道宛婷是不是拨错了,但是听到这句话她脑子里莫名就出现不好的东西。电视里不经常这么演的吗?一个陌生人打电话来告诉你说:“你认识这个电话的主人吗?他出车祸了。”或者是,“他因为干啥干啥给抓到了警察局。”
于是她迟疑地说:“是我女儿拨的电话,我不晓得她有没有打错。”
“嗯,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先生,带着的应该是他的儿子,他们在我们这里吃饭,但是喝醉了,请问,如果你认识他们的话,能过来一趟吗?”
谢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下一篇想写古言了,现代文真是没梗可以用了啊……
古言的话,会看的有几多人?
PS:国庆快乐,到处人都很多,所以出游的童鞋注意安全哟。
☆、49更新之后(存4)
谢悠然赶到饭店的时候,宋家父子两个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房间的桌子上,菜碟翻了好几样,酒瓶子滚得到处都是,宋建辉搂着一个瓶子脑袋埋在手臂深处不晓得是睡着了还是醉死了,宋仁轩趴在桌子上,小脸蛋红朴朴的闭着眼睛貌似睡得很熟。
凑过去一闻,酒气熏天。
谢悠然真是无语了,这么小的孩子,就任他喝得这么烂醉,她真是想拿个瓶子把宋建辉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服务员在一边解释说:“这位先生带着孩子过来就要了这个包间,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对方一直没来,菜上齐后他要了一些酒,就不让我们进来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要不是这会儿实在是晚了,我们要打烊了,还不晓得他们已经醉成这样了,刚好那会您打电话来,所以……”
服务员的声音里也很有些愤慨,大概这样的奇葩家长,她也是头一回看到。
谢悠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问:“他们结账了吗?”
“还没有。”
所以,这才是重点。这么一桌子菜,要是让这两醉鬼就这么霸王掉了,人家也心疼不是。
谢悠然只好认命地自口袋里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一千零八十五块,我们经理说零头就不要了,给个一千整数就行了。”
谢悠然掏钱的手微顿,额角忍不住抽了几抽——两个人都能吃到上千块,够狠。
给了钱,她看了一眼毫无知觉似的宋家父子,深吸一口气说:“麻烦,给我一杯水,当然,有一盆也可以。”
服务员见她气得不轻,应了一声后拿着钱就走了,然后速度给她送上了一杯水。
说是杯子,其实应该说是盆子更贴切些,是那种大菜盆子,比脸盆小,但比杯子大了很多。
谢悠然看着倒有些好笑,料想这两个人之前肯定没少折腾他们,人家心里也有了怨气。她想了想,接过来走上前去先推了推宋建辉:“宋先生?”
宋建辉没什么反应。
谢悠然抿了抿唇,将他手里的的瓶子拿掉,否则等他被泼得要醒不醒时一发狂拿起来就往她头上砸,这种伤,她可是受不起。
瓶子拿掉后,宋建辉倒是有了些动静,微微抬起了头朝她看了一眼又闭上了,嘴里也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
看样子,根本是没清醒。
谢悠然咬了咬牙,将那盆水就那么倒了下去,倒完她还退了一大步,隔得远远地警惕地看着他。
就等着万一他要是恼将起来了,她还能拨腿就跑。
谁晓得人家根本没反应,只是脑袋竖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又把头埋头的胳膊窝里,没反应了。
谢悠然觉得自己拿他也根本就没办法。
最后还是人饭店里喊了个两个工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上了车,陪着谢悠然又一起将大小两个醉鬼送回了宋家。
两个工人将人一送进门就走了,谢悠然气喘吁吁地将宋仁轩放到沙发上,这小子看着比宛婷没有高多少,但身子却沉实多了,她都几乎要抱不动他了。
谢悠然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老腰,抬起脸打量了一下这个家里。
这还是她第一回来宋家,倒没有像宛婷说的那么乱,白色的墙壁,暗色调的家俱,没有任何色彩亮眼的装饰,瞧着冷冰冰的,没有多少人气。
在初春料峭的夜晚,这个屋子沉默冷寂得就像一个冰窟窿。
谢悠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寻找着卧室的方向给宋仁轩找了个毛毯过来盖住。
她将他包得紧紧的,末了还伸手将他垂在脸上的头发细细撩开。这时候的宋仁轩,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和毛毯里,看着倒少了倔强,多了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