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原来她的主动离开,才能换来他多一点的其他的情绪。
谢悠然惨然地笑。
拿了衣服,她很乖地回到医院。
医生说她不应该乱跑,她也乖乖地低头认错。
钟君也已然醒过来了,自她进门,因为不能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谢悠然懂她的意思,在谢岚山去洗漱间换洗的时候,她坐到她面前,一边帮着她整理,一边说:“妈妈,你放心,我只傻那一次,就够了。”
钟君用力地闭了闭眼睛,一抹泪掉了下来。
谢悠然轻轻替她抹掉,说:“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帮我打官司啊,没有你,我怕我支撑不住。”
钟君点头。
谢悠然又说:“第二次开庭还有段时间,我想先把原来那个律师换掉。”
那个律师到了法庭上,一句建设性的话都没有说过,多数时候只有沉默,讲话还颠三倒四的,除了加重她在婚姻上的过错,毫无建树。
她怀疑,他是被宛南平收卖了。
就像,白荣。
白荣是宛南平帮她找的健身教练,在市内一家很有名的健身馆任职。
他说他们是朋友,所以她去健身,可以半价优惠。
谢悠然当时,从没有怀疑过宛南平的用心,却不知道,还那么早,宛南平就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埋下了一颗雷。
大概,他最早的计划是,亲密接触之下,她耐不住芳心寂寞,爱上了这个健身教练,为了他,奋不顾身地抛夫弃女,离家出走。
毕竟,她不是没做过这样的蠢事。当初,谢岚山和钟君一致反对她和宛南平好,她一意孤行,瞒着他们跟他偷偷约会,同居,未婚先孕,逼得他们不得不同意她和他在一起。
在爱情上,她一直是个冲动的孩子,爱恨分明,认定了,就不会再回头。
而他帮她找的白荣,实在很符合她少女时代对于白马王子的全部想象:健而不壮的身材,低沉的嗓音,雕刻一样的五官,不当班的时候就戴副眼镜,斯斯文文儒雅得不得了的模样。
宛南平长得也不差,但和白荣相比,白荣是一棵挺拨的白杨,宛南平,只能算是颗颜色还算周正的白菜。
可出乎意料之外,谢悠然并没有动心。
她跟白荣,就只有训练时的交情,其余时间,她从不主动跟他有联系。就算是吃饭,也必须有宛南平作陪。
这就跟她以往的表现一样,因为宛南平工作忙很少在家,她为了不引起别人不好的联想,基本上,和所有的异性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白荣也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极少会做让她反感的事情。
宛南平提供的第一张照片,是白荣从后面托住她,从侧面亲吻她。
其实,当时的真实情况是,那天跑步机设得太快,谢悠然下了机子后有些头晕,白荣跑过来扶住了她。
他当时也不是在亲她,只是凑得离她近了些,调侃她说:“你这耐力,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两个孩子的妈。”
后面很多很多的照片,多数都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使得他们比平时亲密了一些,但由照相机拍下来,位置的原因,使得这一切暧昧难言,硬要说她出轨,照片不会说话,她也完全反驳不了什么。
而能替她反驳的白荣,早在宛南平提出离婚之前,就已经辞职,不知去向了。
钟君的手指在她手心动了动,拉回了谢悠然飘远的神智。
她仔细认了认,才知道钟君是说,这回要花大钱,请个好律师回来,婚可以离,却不能任由宛南平,把一盆盆脏水往她的身上泼。
钟君其实更想说的话是,必须要洗涮清她出轨的冤屈,否则,作为过失人,一旦离婚,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而百利商城的原始资金,是谢家提供的。
钟君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女儿,哪怕她也在法庭上看到了那些所谓的铁板钉钉的证据。她这个人,虽说强势霸道,但从来就生了一双利眼。在她看来,宛南平今日所作的种种,无非就是想在顺利甩脱谢悠然的时候,还不用付出分隔百利的代价。
商人重利轻情,在宛南平身上,表现得再刻骨不过了。
可惜,她这个蠢女儿,一味的还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甚至不惜为他死!
谢悠然和钟君的想法不太一样,她想找个好律师,并不想跟宛南平争多少钱,她只是想把孩子要回来。
她有两个女儿,宛婷和宛妤,大的八岁,小的四岁,从她们出生,就没有离开她多一日。
如果说谢悠然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是最不能舍弃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可宛南平却把她们带离开她的身边,他想借她们来要挟她达到顺利离婚的目的,却在最后,将她逼上了绝路。
宛南平的母亲说:“婷婷和妤妤姓宛不姓谢。”
不,她必须在最后,让她们姓谢,而不姓宛。
而在这之前,她必须有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帮着她,找回争夺孩子的资本。
所有关于爱情的想象消失之后,谢悠然觉得,她好像终于变得聪明了一点了。
☆、往事之后
第二日,谢悠然去了本城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心情太差,她身体恢复得并不好,但她还是着力把自己修饰了下,不至于看上去,太像个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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