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年,太上皇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如今许多人还讥讽他是不是遭了妻子的厌恶,所以才不得太上皇的欢喜。
对于此类言论,刕晴牙是一概不理的,从不争论,赫章大人有时候还替他还几句嘴,刕晴牙便拦住他:“你管他们?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赫章是刕晴牙的顶头上官,两人如今也相处融洽,一行人有固定喝酒的地方,以此来维持感情,刕晴牙也曾带着折霜和孩子上门去赫府赏花赏树的,算是一条绳子上的。
但最近,随着赫章的妹妹在宫里面升了妃位,怀上了孩子,家里倒是不那么亲近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谁都知道,苏贵妃跟折霜的感情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人家苏贵妃时不时就请了折霜进宫,就差告诉天下人她选了南陵公和刕府给自己做娘家。
好在苏贵妃跟皇后关系好,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可赫章的妹妹封了淑妃——目前位置,四妃唯一的妃嫔。
其他的人,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个贵人。高位分的妃子,撇开皇后不谈,那便是苏贵妃。
苏贵妃之下,就是赫淑妃。根据皇上不喜欢册封不喜欢的人高位分这个习惯来看,可见皇上对赫淑妃的喜欢。
赫淑妃一跃成为宫里的新宠,赫家也得了皇帝面子上的关照,至少赫章最近马上要升官了。他一走,他的位置就腾了出来,刕晴牙磨刀霍霍,就准备接手了。
这几年,他的年纪虽然在六位同僚之中是最年轻的,但是这里是京都,之前升官到底是看中身世了些,刕晴牙的军功反倒是最多的。
但说句老实话,刕晴牙能从云州小将军一路爬到现在,是因为跟折霜成婚,从而在太上皇那里留了名,这才能稳稳当当走这么快,不然爬到现在的位置,也需要两三年。
如今升官,也不是光有功绩就够的,尤其是京都这个地方。刕晴牙瞄准了巡防营都正的位置,便也四处活动。他是个老油头了,虽然官不大不小,但是拉起大旗来一点儿也不手生,请赫章吃饭,赫章本是不想去的,他心里想推荐给皇帝的人也不是刕晴牙。
都正这个位置,他有自己的想法。以前没有的自家的淑妃时,没有她肚子里孩子的时候,那就是两个活法,可如今有了大运,为什么不要呢?
刕晴牙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那他就要一个绝对忠于自己的人。
但是刕晴牙后面毕竟是折霜,是南陵公府,他不好直接拒绝,便笑着赴约,顺便带了自己选定的人。他选的人叫郑远,比起刕晴牙来,他虽然是世家子弟,但是家道中落,跟赫章结盟倒是好出路。
还是老地方喝酒,这么多年了,说句老地方大家都懂,刕晴牙去的时候,赫章还没有来,他点了赫章最喜欢吃的菜,不过想了想,又点了郑远喜欢吃的菜。
于是两人一到,看见桌子上的菜,便也有些尴尬。赫章说话就带着点官腔,说话直截了当,说刕晴牙年岁小,到底不堪重任。
刕晴牙心里就嘀咕:那他们一共七个人,如果这样排,那也不是郑远上位。但赫章都这么说了,他也释然,这没什么的,比起别人来,他走的很顺,以后再找机会晋升就好。
说实话,他倒是希望来一场战事,这样自己还能出去打仗,升起来还快些。吃了一回酒,刕晴牙回去就给折霜写信,大概说清楚后面慢慢来,再找机会上。
折霜接到信,也没有说什么,人么,总不能一帆风顺的,她依旧带着孩子每日跟着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两个人在园子里面玩。
同在园子里面的还有齐礼的儿子齐盛。折霜陪着太上皇和太后打叶子牌的时候,三个小的就被奶嬷嬷们抱着在旁边看,三个孩子又聪慧,孩子们知道什么啊,大人怎么教他们就怎么学,于是字还没学会几个,就先记住了牌。
折霜:“……”
她笑着道:“以后就去开个赌坊吧?他们都能听音认牌了。”
太上皇陛下如今万事不管,只图自己高兴,听了折霜的馊主意,还真琢磨开赌场。太后连忙叫停,“这传出去像个什么话,你们开了,谁敢赢?”
这倒也是,太上皇陛下立刻没有了兴趣。
还是打叶子牌吧!
他老人家十分沉迷,三个人再叫上老太监,就能打许久。过了几天,折霜又接到了刕晴牙一封信。
信中大概说,郑远刚升官开始还好,后面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打压他了,其中应有变故。他去请教南陵公,南陵公说得志便猖狂的一般是小人,让他多多注意。
折霜接了信,沉思了许久,觉得郑远敢嚣张,也是赫章在后面的缘故,那看来,齐礼是要提拔赫家了。皇帝要做的事情,最后不要对着干。
她深知齐礼的为人,便让刕晴牙避开锋芒,反正一直是老实人的形象,那就干脆老实到底。不过想想,刕晴牙的日子也应该不会好过,郑远是巡防营的老人了,正要写点什么宽慰他,就见他在末尾写了一句:何时回来?家里菜园子里面的菜都长高了。
折霜见了,便露出会意的一笑。
大概七八日过去,齐礼带着人来灵园接儿子,太上皇陛下正赢牌,闻言让人请齐礼来这里。
齐礼带着一个小将军进来,折霜瞧了眼,是个不认识的,可有些眼熟,她心思转了转,“陛下,可有兴趣打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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