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即便折霜再如何显贵,再是如何被人尊敬,再在其他的方面做的如何好,也不该折辱一个将军。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出身入死的时候,她吃香的喝辣的,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凭什么要让你去挖地!”
沐国公愤怒的咆哮传出去,仆人们面面相觑,一个去找沐国公夫人,“好像要打起来了一般。”
沐国公夫人虽然知道不会打起来,但还是担忧,便去了书房,敲门进去,见刕晴牙耷拉着脸,一张俊脸哦,散发着幽幽的不满,看的人实在是……心疼。
她叹气,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按照阿霜的性格,若是没有那种意思,便早早将人赶出去了,哪里还会让他进去,锄地浇水的,肯定也是有专门的仆妇去管,要他去做什么呢?”
“还不是试探试探,看看刕将军的性子怎么样。”
反正她觉得是可以再去试试的。
“若是别人我不敢说,可是阿霜啊,对人极为尊重,倒是没有戏耍的心思,我想着,她肯定是不会折辱刕小将军的。”
沐国公回京都之后也曾经听过折霜一些事迹,说实在话,他老人家也是很佩服的,于是便顺着沐国公夫人的话去想,一想,就通了。
“先是你这张脸,怕是没多少人能拒绝,再是你这个人,实诚的很。你是不知道,折霜是南陵公的女儿,皇后的外甥女,自小金尊玉贵长大的,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诶,可能就稀罕这些茄子豆角,你们想呀,谁送过她这玩意?啊?谁敢送她这玩意?”
沐国公越说越兴奋,一拍大腿:“绝了,我说三刀啊,你这傻小子没准还真傻人有傻福,人家就看上你这份真诚了。”
刕晴牙就期期艾艾的道:“她也说我心地诚,说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种人,不过也没多跟我说话,让一个老妈妈看着我锄地,浇水,然后中午给了一碗饭吃,就让我回来了。”
沐国公就嘿嘿的笑,“没事没事,那你明天再提点菜过去,这回可不要是茄子豆角,这回呀,我亲自给你准备点南瓜丝瓜的,咱们也要换换口味嘛。”
于是,第二日,刕晴牙便提着沐国公亲自给他准备的几种瓜进了折霜的家门。
他一进去,就撒欢丫子跑,秦妈妈拉都拉不住,只好道:“太子殿下也在呢。”
太子殿下确实在,折霜跟他正在喝茶,见了他来,又看见他手上提的各种瓜,立马笑:“这是沐国公给你准备的吧?”
刕晴牙点头,然后给太子行礼,太子殿下只是过来见见折霜,探探苏弯弯的事情,不过也只敢蜻蜓点水般询问,折霜聪慧,他怕问多了露馅。
刕晴牙来了,他便站起来要走,“到时候你们成婚,我给你一些嫁妆。”
这话是对着刕晴牙说的,不过顿了顿又笑道:“说错了,是聘礼。”
刕晴牙:“……”别纠正的这般敷衍便好了。
不过想想,也行吧?只要阿霜娘家人认可,其实也没什么。
于是如此几番,就是宫里的皇后也知道消息了,连忙叫了折霜进宫询问,正好太子也在,朝着她挤眉弄眼,幸而皇后娘娘着急问刕晴牙的事情,没有想太多,只一个劲的道:“你可想好了?真是个小将军罢了。”
折霜面对皇后,还是说了实话,从遇见他开始到送他离开,两个人之间来来往往,基本上都说了,只隐瞒了一些“杀人”事件,道:“没想着瞒你,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后大怒,可再怎么样,也是心疼折霜一个人这么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兄弟姐妹都成婚了,她回南陵公家都是回娘家,不是自己家。
这几年一个人住在流云巷子里面,孤孤单单的,她一想起来便觉得心痛。便忍了又忍,问:“那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再成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能儿戏。”
折霜便笑着道:“姨母,我确确实实是欢喜他的,你还没见过他吧?他长得着实好看。”
皇后就让刕晴牙进了一趟宫。老皇帝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小孩子们的事情,他如今都不愿意过问,只折霜在他这里特殊点,便在跟皇后吃饭的时候问了几句。
“怎么都招他进宫?是阿霜丫头给你透了什么口风吗?”
皇后回答得很巧妙,“我不听着风声了吗?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把阿霜叫进宫问了问,谁知她说别的心思还没确定,但人家是长得真好看,性子也是她喜欢的,所以她也不能确定最后怎么样。”
这话委实不负责任,但在皇帝陛下的心中却十分赞同。刕晴牙确实长得很好看,女子欢喜他实属正常,但折霜却只停留在喜欢他的皮相,仅仅放在身边欣赏,而不做后面的承诺,不愧是他老人家看重的人。
他就难得的说了几句,“你也别管她,她如今年岁也大了,又一心办书院,有自己的追求,情情爱爱不过是路上的风景罢了,若是真喜欢,招婿回家养着也就得了,若是不那么喜欢,就养在外头,做个面首,也确实没什么。”
皇后就做状埋怨他,“要我说,阿霜这性子都是大家宠出来的,哪里就能如此了,养个面首,也就是您能说出这样的话,别人可不敢说。”
又道:“再者,您可千万别当着阿霜的面说这话,她自小就记您的话,万一这会又记住了,还拿着您的话做挡箭牌,臣妾到时候到哪里去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