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为清楚陆远之和陆夫人的性子,话语里面带着刀,这般他们就开始怕了。
这两母子,都极为的欺善怕恶。
果然,折霜一说完,陆夫人气势就弱了些,骂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折霜站起来,“母亲,你去看看吧,大夫在路上了,待会问问大夫,为什么会被打了打手,就倒了下去,自己砸着了脑袋,反而砸晕了自己。”
她冷笑连连,“我现在可害怕极了,当初还没有成婚的时候,陆远之的身子虽然谈不上强健,可也算是不虚弱,怎么就半年,便成这么个弱不经风的模样。”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别是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如今只是将一个怀孕的送了回来养,还在外面有人,被人掏空了身子吧!”
陆夫人便脸色惊疑不定起来,嘴里道:“你胡说些什么!”
心里却开始怀疑这种可能性了。
折霜继续逼近,“母亲,你除了会说这一句话,还会说什么?父亲已经在路上了,我倒是要好好的问一问,你们把我南陵公府嫡女做什么了?刚纳了妾室,就将手伸向了我的丫头,逼着她做妾。”
她说完,陆夫人还要再骂一句定是丫鬟勾引人,就见折霜突然将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欺人太甚!你们陆家欺人太甚!”
陆夫人彻底没了气势,她甚至想着辩驳,“我们可没有欺负你!”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倒是被她牵引着走了,下意识的觉得陆远之伤的不重,只是晕了过去,不然折霜可不敢如此嚣张。
可她忘记了,从前折霜帮着陆远之打架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嚣张。倒是折霜自己想起了往日,心中觉得颇为恼怒,觉得自己瞎了眼睛,然后又砸了一个茶杯。
站起来,“母亲,你随我去看看吧,免得待会陆远之醒了,便要哭死哭活的找阿娘,毕竟之前还有我帮着他,如今他这般对我,我是受不了了。”
这话又将陆夫人说的没了一些脾气,“阿霜,你脾气也太大了,不过是纳妾罢了,远之喜欢,你就给他多纳几个,他自然心思就在家里了。”
这般的话,她还是第一回 说,然后一边走一边“教导”,“男人就是这般,总是花心的,就是你父亲,也是好几个妾室,可他算得上正人君子了。”
父亲说的是文远候,只有几个妾室,一个庶子。
然后又看了一眼折霜,“我真是不知道你在家的时候,你阿爹阿娘是怎么教你的,明明你阿爹也有妾室,只是你阿娘管的严罢了,没有庶子庶女出生。可你三个阿兄,也是妻妾成群之人,怎么到你这里,就认准了男人不准纳妾呢?”
要说折霜多喜欢陆远之,陆夫人是绝对不信的。从她的眼睛里,可瞧不出半点情意。至于柳柳来之前……陆夫人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了。
那时候折霜的眼神是什么样子呢?
她几乎是疑惑的看向折霜,她以前为什么忘记了她看远之的模样?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因为她发现折霜现在看她的目光就冷得要命——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直接的感觉。
她怒着后退一步,“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再怎么样,都是你的婆母!”
折霜就问:“听闻前段日子,您的母亲给您写了信来,怎么,您还没看吗?”
说起那信,陆夫人又生气了,只是现在实在是着急去看儿子,这才忍住,深吸一口气道:“阿霜,你也就是遇见我们家了,不然你这脾气,早就被休弃回家了。”
折霜啧了一句,“母亲,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就和离吧。”
陆夫人自然不肯的,她如何敢真的休弃折霜。如今三皇子的势头在那里,只要折霜在,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
何况前些日子老爷也跟她说了,三皇子关键时刻,折家可不敢和离,毕竟老爷跟着三皇子去了江南办事情,一时半会,根本分不开。
若是强行和离,被太子一党抓住了软肋,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
在利益联合之中,姻亲是最牢靠的。
陆夫人就哼了一声,道:“阿霜,你如今也会装腔作势了。”
折霜就道:“既然如此,待会父亲回来,我便亲自跟父亲说。”
陆夫人量定她是在威胁自己,道:“如此,那就好好的分辨分辨。”
折霜是实在厌烦这一家子人了,她知晓如今的局势,深吸一口气,让跟在身边的几个云字开头的丫鬟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南陵侯府去。”
小丫鬟们哎了一声,这般动静却依旧是吓不住陆夫人,只依旧梗着脖子道:“好啊,你吓唬我,我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她一味的快走,想去看看儿子什么样子了,小丫鬟们跟在后面,看折霜的脸色,见她点了点头,便欢喜的真去收拾东西了。
云栽去了后院,将话带给秦妈妈,秦妈妈一想,便吩咐道:“这是少夫人怕出变故呢,你们几个,马上去吩咐人套马车,就说夫人放话要休弃了我们少夫人,少夫人气不过,要收拾东西回去。”
她道:“你们几个,将东西随意收点,然后送云剑回南陵公府。”
便一窝蜂的去做事情了。
云剑还有些犹豫,“真不要紧吗?要不,我还是留下吧。”
秦妈妈推她走,“不要怕,本就是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提前罢了,这事情,少夫人说了不是你的错,就不是你的错,即便是奴婢,难道就不能反抗这种失身之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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