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也担心这个,眼下只能劝长公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也无妨,谁还会认这桩亲事。”
“陆夫人不就很想认吗?还有那个江氏,这么些年留着她这条命,眼下倒是要留出祸患来了。不成,我得想个法子才好。”
许妈妈:“公主这是要让江氏闭嘴?要不老奴走一趟,好好敲打她一番?”
长公主却直摇头,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活人哪有死人会保守秘密,想让江氏不要开口,最好的办法就是……”
许妈妈心头一凛,赶紧劝道:“公主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莫要惊动了旁人。若是传到宫中怕是会惹太后娘娘不高兴。”
长公主一想到比自己还小许多的郑太后,不由恨恨咬了牙。这女人从前见着自己都要行礼,如今却爬到了她头上,可着劲儿地拿太后的威仪压她。
若不是她亲哥早逝,哪里轮得到这女人在她跟前耀武扬威。长公主强忍下一口恶气,恨恨道:我知道了,这事自然要做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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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是个急性子,都没给阮筝太多收拾的时间,第二日便派了府上的车马来接她,径直往别庄前去。
此番前去的皆是陆府的女眷,陆家家大业大人也极多,光名房的夫人小姐都有一大堆,还有她们各自要带的丫鬟婆子,连同这些日子要用的近身物品,连人带车足有三十多辆,浩浩荡荡驶过整个京城长街,一路朝城郊的别庄驶去。
阮筝一到陆府门前就被陆夫人拉去了自己的那辆车上,与她同路而行。车里除了陆夫人外,只有一个侍候的丫鬟,倒叫阮筝不太拘束。
陆夫人乃武将家眷,说话爽快直接,一见着阮筝便一口一个筝儿唤得亲热,也没那么多规矩,只不停地让人将备好的糕点茶果拿与她吃。
阮筝这一路被她塞了个半饱,只觉得再这么吃下去,回头带来的衣衫都要穿不下了。
车子顶着日头行了一早上,终是在太阳高悬最热的晌午时分到达了别庄门前。阮筝还未下车只掀帘扫了外头一眼,便意外地发现原来乐平公主的别庄竟是建在了青雀山下。
一见那熟悉的巍峨山势,阮筝便脱口而出:“原来咱们这趟是到青雀山来了。”
陆夫人不如阮筝知道内情,听到这话只笑问:“筝儿以前也常来这里?”
“从小跟着祖母去山上的青雀庵烧香,前一阵子我还陪祖母在庵里小住过一段日子。”
不仅如此还去了趟后山,本想寻生母却不料认识了那个男人,还与他有了那么多牵绊。
阮筝眉目一敛,突然意识到这对自己是个极好的机会。如今她身边除了两个丫鬟外再无阮家人,想要上山寻人比从前更为方便。且等她在别庄安定下来后,便寻个机会上山去。
正想着马车前的厢门叫人一把推开,一个明艳的少女出现在了门前,语带抱怨道:“母亲怎么还不下车,女儿我都饿了。”
阮筝一听她的话便明白过来,这是陆夫人的女儿,陆小将军的胞妹陆家五姑娘。
于是她立马笑着想同对方打声招呼,不料陆五姑娘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一声便将头撇向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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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嫁给陆大将军后,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如今京城各家勋贵紧盯着的女婿人选陆小将军,至于女儿便是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的陆五姑娘陆善沅。
阮筝先前只听闻过陆姑娘的名字,却从未与她见过面。上一回去陆府拜寿时听陆老夫人提起,说是陆夫人的父亲许老爷告老还乡,两位老人舍不得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外孙女,便将她带回江南老家住了一年多。
所以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阮筝参加大大小小的宴请,都没与陆五姑娘打过照面。至于再往前她年岁小出门也少,或许不经意间打过招呼也未可知。
只是如今见陆善沅对自己的态度,难不成两人年少时有过什么不愉快?
顾不得细想,阮筝被陆夫人唤自己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中。陆夫人已经下车,正站在车边冲她招手,还把自己的手递了过来:“筝儿快过来,当心脚下。”
一旁的陆善沅见此情形显然气得更厉害了,摇着陆夫人的手就要把她拖走。奈何陆夫人不肯走,还蹙眉轻声数落了她两句:“你这孩子,你筝儿姐姐跟你头一回见面,你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陆善沅气鼓鼓地扫一眼阮筝,本来还想抱怨两句。但见母亲已然有了不悦之色,无奈只能收敛脾气,不情不愿地冲阮筝问了声好。问完后她转身就跑,跑回了祖母身边,随她一道进了别庄的大门。
陆老夫人一眼就瞧出孙女心情不好,当下也不说什么,只笑眯眯地领着她往自己住的院落走。她们年年都来此处,对别庄各处皆是熟悉,当下就吩咐下人将带来的箱笼往各处院子搬腾,各屋女眷也是先行回屋歇息一番再说。
陆老夫人还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四儿媳妇乐平公主身前问话:“问问公主,午膳在何处用,我看她们坐了一上午的车也乏了,不如就各在自己院子吃了为好?”
丫鬟领命转身离去,陆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垮进了自己住的院子,顺嘴问她:“你午膳是要在祖母这儿用,还是到你母亲那儿用?”
陆善沅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便道:“我自然是陪着祖母用,母亲如今得了个姐姐,哪里还用得着我陪啊。这一路过来也是姐姐陪着,这会儿自然也不想我杵在跟前,只怕见我一面都嫌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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