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年过三十,刘青松突然有些文青,想对着月亮,抒发一下心里的感慨,可是肚子里的墨水颠来复去,来表达不了他的那份隐秘情怀。
西屋里三个孩子快疯了一般,没有人管他们,他们似乎可以玩一夜。
二娃拖着长腔跑调能从他们这儿跑到呼伦贝尔大草原。
好好的情绪,被二娃的噪音打断。
随着二娃一腔破音,刘青松看到余桃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也跟着皱起眉头。
他起身,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到了西屋。
屋里三娃脚放在墙上,一脸呵呵的看着哥哥姐姐玩闹。
大妞和二娃把床上铺的床单都扯了下来,披在身上,大妞头上还弄了花花绿绿的头绳,看起来跟唱大戏的一样。
一看到刘青松黑着脸出现,大妞知道害羞,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只漏一个头出来。
二娃一向厚脸皮,看着刘青松,依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丝毫没意识道危机即将来临,一脸笑嘻嘻地说:“爹,你听见我唱歌了没,好听不?”
刘青松没说好听不好听,敲了敲门,脸上严肃道:“几点了,大人不管你们,你们根本没一点纪律性,自觉性!”
刘青松严肃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孩子们都不敢在他面前蹦跶。
二娃悻悻然爬上床,还有些委屈:“我们老师让我们回家练歌的。”
老师,一向是孩子们向大人狡辩时最好的借口。
刘青松板着脸,说:“那也不能没有时间点的练习。现在周围的邻居都睡觉了,你们声音这么大,吵得别人睡不着觉。”
二娃嘟着嘴,躺在被子里。
三娃这个时候最机灵,早就闭上嘴巴乖乖地躺好。
刘青松见孩子们都睡好,乖乖地样子,又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严厉。
他动了动嘴,又说:“大妞,你把头上的头绳取下来再睡。二娃三娃,躺好了别抢被子。”
三个孩子被训了,兴致都不好,刘青松见他们在自己的吩咐下,动作还算麻利,都睡好之后,把大妞和二娃三娃床对床之间的帘子拉上,又关了灯。
临走前,刘青松才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要是需要练歌,明天早上,爹起来喊你们,人家唱戏的都是早上起来吊嗓子。”
“不要啊!”大妞和二娃低呼一声,不过刘青松没理会这俩孩子,有些坏心眼地离开西屋。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刘青松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余桃揽在自己怀里,温软的触感,让刘青松忍不住喟叹一声,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夜,刘青松睡得并不好。
他做了一个痛彻心扉的梦,梦里他只是一个无能的旁观者,看着另一个刘青松像个傻缺一般,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还跟周小丽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虚与委蛇。
梦里的刘青松,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是个可笑的没有灵魂的工具人,是个演员,是命运浪潮里随波起伏的可怜虫。
他失去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失去未曾尽过一天孝心的父母,从此伪装起原本的模样,变成一个空洞的行尸走肉。
妻子死去十年,他才知道,当初的焦尸并不是余桃,真正的余桃早就被移花接木,卖到阿麦瑞克。
人生荒唐一梦,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被一个女人喜欢上,而那个女人又恰好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妈。
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听见有【人】说,造物主见他太过可怜,又有功德在身,允他许一个可以满足任何需求的心愿。
苍老的刘青松说:“我想把这个愿望留给我的妻子,可以吗?”
虚空中有人答应了他。
刘青松大汗淋漓得从梦里醒来,虽然他记不清具体的东西,可是看着身在咫尺的余桃,刘青松还是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蔓延在刘青松心里,刘青松紧紧抱着余桃,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从余桃皮肉之下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淡淡幽香,心里的后怕才慢慢平复下来。
虽然,梦里具体的情节,刘青松已经记不清,可是重要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想起梦里他们一家几乎家破人亡的结局,刘青松恨的眼睛发红。
他搂紧了余桃,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的梦,刘青松莫名的在意。
天外已经蒙蒙亮了,余桃被刘青松折腾得醒来,她被刘青松按在胸口,余桃拍拍刘青松的胳膊,刘青松才放松一些。
“你快把我闷死了。”余桃责备的话含在口中,接着微光,她敏锐地察觉到刘青松情绪不太对,轻声道,“你怎么了?”
刘青松静静地看着余桃。
余桃用手碰了碰刘青松的额头:“怎么了?生病了吗?”
这个举动,让刘青松再也忍不住,他一只手放在余桃的脑后,一只手环过余桃的腰肢,不允许一点反抗,亲了上去。
唇she交缠,刘青松带着强烈的占有yu,比以往更为霸道和强势。
嘴巴和舌头发麻,鼻息里呼吸的都是刘青松的气息。
余桃挣扎了一下,不过几秒,就瘫软在他怀里,予取予夺。
刘青松如同亲不够似的,侧着,坐着,把余桃放在他身上,狂风细雨后面,是轻吻慢啄,那架势,好像是一个古董收藏家,对待自己最名贵最珍贵的收藏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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