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再见。”他说完,抬脚欲往外走。
江丹心陷进去一大块,仓惶地喊:“你要去哪儿?”
沈炼舟露出一丝安宁的笑容:“我要去找薇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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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佳平时喜欢收集蝴蝶标本,她家有个房间,专门收集各种各样的蝴蝶标本。
一个透明的橱窗,长约2米,高3米。每一个夹层里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标本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漂亮的蝴蝶,上面贴着标签,是蝴蝶的简介。
“这里简直可以开一个小型蝴蝶展览馆。”谈薇望着多彩多异的蝴蝶,惊叹道,
“我收集了一百多种蝴蝶。全球有记录的大约有20000余种.也许等我老的时候,我都收集不全。”司佳眼睛放光,谈起蝴蝶,她是涛涛不绝,如数家珍。
“这是白蛱蝶,阿波罗娟蝶,月神伞蝶.这是光明女神蝶,这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蝴蝶,我是托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一只。”
“好漂亮!”谈薇说,“这个我知道,是枯叶蝶是不是?”
司佳点头。“这些白|粉蝶,灰粉蝶,树粉蝶,我们比较常见了。”
“送给你一只。”司佳说,“祝你早日被爱神射中。”她笑。
司佳送给了谈薇一只蓝色爱神闪蝶。
谈薇望着爱神闪蝶,忽地想起了她曾经在花园里扑蝶,沈炼舟闲闲地坐在椅背上,修长指尖捏着水杯,轻哂一声:“这么大还扑蝶?你还以为你十岁。”
谈薇远远听到了,再好的兴致也没了,她戴上帽子决定不搭理沈炼舟,蹲在花园里看花。
这个老男人一点情趣都没。
沈炼舟提着水杯进来,在她肩上摩挲片刻,跟着她一起蹲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不扑蝶了,改为蹲在地上找蚂蚁了?”
谈薇摇头,她也不过是个蝴蝶而已。
曾经短暂地居留在那个男人那里。
谈薇甩头,摇散过往,从善如流地收下了,津津有味地又看了好一会儿,指着那些标本问:“这些都是你自己收集的?”
司佳面色有些不自然,淡淡地说:“那些都别人送的。”
“他每个月所到一处,都会给我寄来蝴蝶标本。”司佳摆着一副不大在意的神情。
谈薇似乎读懂了一些风月:“喜欢你的人?”
司佳摇摇肩:“谁知道呢!”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大概这里有问题。”意识到什么,她立即转了话题:“蝴蝶是我唯一的嗜好。所以我收下了。不过呢,人与人之间应该把握一定的尺度,尤其是跟男人。”
“有时候蝴蝶就像爱情,短暂的绚烂后,便归于尘土。”谈薇看着爱神蝴蝶喃喃地说,“也是你这个有心人,还能捉住它生前的模样。”
可是爱情啊,到底是有些不同,绝大部分在逝去之时,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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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舟在工作时,头一次莫名有些心神不安。
他摩挲着手机有些焦灼,听着旁边人一张嘴叭叭叭的,开始不耐地频繁看表。
“沈总,你就看在我们李家曾对沈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绕过我这次吧!”李昌苦口婆娑、吐沫横飞地看着这位年轻矜贵的上位者,如履薄冰。
上次研发“记忆删除”的药就是他走漏了风声。
这件事导致社会上挂起一阵舆论风暴,药监局加大药业管制,这还没完,一夜之家忽然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许多要研发此类药物的公司。参差不全。
有些甚至不惜违规,有心人乘机搅乱浑水,长源药业也受到了一些波动。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雨了,沈炼舟望着雨水在廊檐下挂着一道珠帘,风过之处,掀起一道门缝,不远处的端墙边,红色的野蔷薇开的正好。
沈炼舟看到野蔷薇,蓦然想起谈薇,想起墙根下那些野蛮生长的野蔷薇,跟她真像。
沈炼舟轻哂一声,吓了李昌一跳,额头的汗水直往下冒,他哭丧着脸,大气不敢出。
沈炼舟淡瞥他一眼,蓦然想起了曾看到谈薇抄的句子:东海广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虽高大,不逆垢与尘。
丢下一句“下不为例”立即抬脚离开,留下怔了几秒的李昌在地,感激涕零。
沈炼舟坐在迈巴赫里,车子一直没法动。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到底还是没敢问。
自从那晚谈薇离开后,这位爷的脾气就很不对劲。以前还只是冷,只是刻薄,像是风,难以捉摸。现在更是说风就是雨的。
沈炼舟摩挲着手机,略思索,随后心一横,给谈薇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沈炼舟单刀直入地说:“今晚来银河苑,我来接你。”
“我有话要说。”
谈薇的声音淡淡的:“我已经在银河苑了。”她又添了一句,“去拿一些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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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银河苑两年,谈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沉重,也没如此地放松。
杨姨终于忍不住说:“谈薇,你真的要走?”
谈薇打包物品,说:“嗯。”来银河苑两年了,她本身无长物,如今居然已经多了这么东西,琳琅满目,估计要一个卡车才能拉走。
但好多都不属于她的。
所以也不会带走。
戒指扯着一团丝线,她拽开缠缠绕绕的丝线,又怕把上面的宝石给弄坏了,找了把剪刀一把子剪掉了,然后褪去手中的戒指放在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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