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正要同久等了,眼神越来越疑惑的贺美昱说话,下一刻谢狰玉大步上前,“我们回去再说。”接着拽住胭雪的手腕将她拉走,目瞪口呆的贺美昱看的心惊肉跳,“这护从怎敢这般大胆。”
她连忙追上去,就怕胭雪会出事,等她跨过门槛,走出大门,正好见到胭雪被那高大的护从塞进马车里的一幕。
“等等。”贺美昱叫道,发觉胭雪的婢女被落下了。
而那护从极为嚣张霸道的叫她们自行回府,还令车夫现在就把马车骑走。
车夫见谢狰玉气势凶狠,被他冷厉的瞪住,听他说:“小姐有事要回府,你敢耽误?”
车夫一时受他气势压迫,又耽误正事,在这一唬一吓中驱马离开。
胭雪尽量坐的离谢狰玉远些,然而马车再大也有局限,她只有叫谢狰玉不要过来。
好在他人仿佛在压抑自身的怒气,并没有真的凑近胭雪。
沉默由谢狰玉打破,“你看上刚才那个玩意了?”他把那少年郎称作“玩意儿”,可见有多瞧不起那样的人。
胭雪提醒道:“你如今也不必人家好多少。”
谢狰玉:“我有时真该把你嘴堵上,你就这么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有错,现如今我想同你好好的,这也不行?我们就不能忘掉从前,重头来过?”
胭雪听了这话刹那眼红,她别开脸,嗤笑谢狰玉,“这话你怎能说的出口,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难道你忘了,你同人定了亲,也算是半个有妇之夫,你竟然还想同我叙旧情。”
她还记得谢狰玉同姜氏的贵女定亲了的,还没有完婚大底是因为年底这场战事才推后了,等他回去京都这场婚事依然要办的。
她不等谢狰玉开口就说:“我不想与你叙旧情,我与你的旧情都在京都,这里是南地是汝陵,我同你的关系,是主是仆。我不要你的情,我只要你受我受过的累,吃我吃过的苦。你觉着我把你让人,让你没颜面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你也是那般对我的,我有颜面吗?”
那时胭雪不过一个奴婢,有什么颜面好谈。
原来她也是伶牙俐齿的,说起这些绝情的话来就跟下刀子一样。
谢狰玉瞪着她眼角的红,“你想让我怎么做。京都的亲事,你若实在介意,我退了就是……”
胭雪闻言愣怔,接着摸到什么抄起坐垫就朝谢狰玉砸过去。
“你,你简直无耻!”
谢狰玉一来二去,火气冒的更烈了,抓住胭雪砸过来的坐垫,沉声怒道:“我是无耻,我从前是觉着你不堪大用,你坐不好世子妃的位置,撑不起它的名头,我对你有意是不错,那时我的确没想过让你做我的妻,可我也不是不想对你好。即便我同意,我父亲,圣人和太后也不会同意,你又没有恢复钟家的身份,自然是不匹配。”
胭雪只觉得谢狰玉说的每个字都那么刺耳,她想叫他别说了,可谢狰玉说个不停。“你后来怀孕,我自是觉得亏欠你,想带你回去,想着今后留你在身边尽可能的弥补你的伤痛,可你执意闹着要回钟家,不念我们之间的旧情,要和我一刀两断,我怎能轻易就让你离开?你或许是觉得钟家高贵,可在京都还有谁能高贵过皇亲国戚。钟家势力都在南地,京都即便有以前的旧识,那也没什么权势,他们看重我未来世子妃的人选,更不会随意答应让我娶你。”
谢狰玉:“你走后我也早就明白,你在我心中与他人不同,只是我后来怎么强求你都不愿意。我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你也该懂我对你的心意,可你做了什么,你同你那沈家的表兄卿卿我我,对我就疾言厉色。你是我的人,我不许旁的对你有觊觎之心,也更不许你同他人往来。而今,你更是连施舍我几分好颜色都不肯,我连赎罪都不知怎样才能令你满意。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且告诉我,我这般卑鄙无耻之人,历经生死后心中还有你,也想同你今后有一场恩爱,要怎么做,你才肯应我?”
胭雪愣愣的瞧着,回应了她许多话的谢狰玉薄情的脸上,竟浮现出急迫和认真之意,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甚至,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漆黑的眼珠里,泄露出不少压抑的情思。
谢狰玉等了许久,直到外面车夫停了马车,说到府上了。他皱眉,见胭雪迟迟没有回应,又不想逼迫她,使她更逃避,只能无声的催促她。
“我想……”
胭雪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她避开谢狰玉追逐的眼神,咬唇恨恨的道:“你若真这么想,那好,我告诉你。你从前怎么待我的,我就怎么待你。”
胭雪:“我要你做我的一条狗。”
她说完这句话舔了舔嘴皮,十分紧张的瞄向谢狰玉。
谢狰玉果然变了脸色。
胭雪怕他听不清楚,较为仔细的认真的继续道:“你听见了吗,你不接受也可以,我要你做我的狗,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你必须以我为尊。你不能打我、骂我、反驳我,在我面前,你不再是那个尊贵的端王世子,你就是我养的狗。这样,你也愿意吗?若你能接受,我也会再考虑你我二人是否还能继续这份感情。”
这是羞辱,不亚于让谢狰玉跪在地上,钻女子胯.下的襦裙一般。
谢狰玉看胭雪眼神深沉而复杂,里头仿佛有烈焰闪动,他攥紧的拳头在说明他在忍耐胭雪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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