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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狰玉:“割破脚,让你知道痛了?”
    他语气和之前别无区别,话里有话,意思是指她吃到教训了,学乖了。
    胭雪眼露迷茫。
    谢狰玉将难听的话咽了下去,算了,她能学乖就好。
    那一脚,可以说是谢狰玉看着她踩上去的,他转头时,她已经被刺伤了,而她朝他奔赴过来的那一刻,就好像若是追不上他,就要被痛苦湮灭一样。
    “你与师雯慈有什么好计较的。”
    谢狰玉冷不丁的又提了这个名字,胭雪的指甲抠进他掌心肉了,对上谢狰玉深沉的目光,胭雪畏惧的松了松手,就听他说:“不过一个师雯慈而已,若是以后还有赵雯慈、李雯慈,你打算怎么办?”
    胭雪顺着他的话一想,心头就很不舒服,连说:“不,不要。”
    她不想听,谢狰玉还是要说,就和教她一样,“动动你的脑子,要想在后宅之内只知争风吃醋,你以为自己能留多久。师雯慈的老师如今的确是你的教书先生,你讨厌她又如何,她把名望颇高的老师让给你送过来教书,外人看来就是她对。她身份本就比你高贵,你不避让还想争,怎样都是你吃亏。”
    胭雪听傻了,这些她确实没想到。
    “你记住了,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后宅勾心斗角。”谢狰玉捻起她耳边跌落的一缕青丝,缠在手指上勾了勾,胭雪头皮都绷紧了,谢狰玉意味深长的盯着她道:“你怕什么,只要你乖些,你想要的始终都会有的。”
    绿珠擦干净她的伤口,本是要在为她上药,结果在她和胭雪都愣怔之际,谢狰玉将膏药拿了过去。
    或许胭雪说的话在他看来是巧言令色,但不妨碍他多日来心中的阴暗戾气被安抚。
    只要她痛,留着血说心里有他,就比光用嘴说的让他感触更深。
    钟家的宅院本就是历代贵族遗留下来的,修缮后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让人耳目一新。
    钟闻朝坐在书房里翻着谢狰玉的请柬,沈怀梦送汤过来本想劝他休息会再忙公务,却被钟闻朝叫住,往她手里递了这个请柬。
    沈怀梦看着上头红纸金箔的字:“这是?”
    钟闻朝大小事都不会瞒她,在妻子面前面露几分烦恼:“就是那位现在名声大噪的端王世子,今日和我一同从兵部出来时,递了这张帖子给我。”
    沈怀梦含着笑问:“他这是有意与你交好吗,端王的生辰请柬,想必能拿到手的不多。”
    丈夫能干前途似锦沈怀梦自然为他高兴,但钟闻朝感到疑惑,“我刚为官不久,哪里得了端王的赏识,怪哉,而且还是他亲自给我发的请柬,我在兵部待了那么久,也未见他给别人。”
    到现在,钟闻朝还是觉得谢狰玉有意与他交好,其实是背后端王的意思。
    即便他与谢狰玉不算太熟,也认为这个年轻人着实难以交往,看着心思深沉,捉摸不透,并且脾性好似不大好,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钟闻朝手背一热,是沈怀梦盖住他的手背,温柔的道:“去与不去,夫君决定就好,一切由我来安排。”
    祝寿这种事,钟闻朝去了,沈怀梦也是要去的,她是南地最大药商的千金,家大业大极有嫡母风范。
    只要钟闻朝愿意做的,她都会支持。
    沈怀梦:“对了,忘了和夫君说件事,是为了给阿姐和她早逝的孩子祈福的事……”
    夫妻二人在书房内温声细语的安排家中琐事,待到谢世涥生辰那日,还没出钟家,就听见隔壁徐家也有动静。
    巷子里门对门的,徐翰常跟着他爹见着钟闻朝便露出大笑脸,相邀道:“钟大人,同去?”
    钟闻朝咳了一声,往里面看了看,示意道:“内子这就出来了。”
    他的户部职位很吃香,尤其是在这些将军面前,钟闻朝瞥了眼徐翰常,这个年轻的徐家儿郎好像与谢狰玉交好。
    他想,与徐家一同登门祝贺也好,也算缓解了第一次去王府面生路不熟的尴尬。
    喜鹊从窗棂上,跳到了外头的树枝上,胭雪扑了个空,引来谢狰玉一个轻淡的眼神,胭雪面上薄薄的红了一层,解释道:“有喜鹊代表有好事,我看它和其他喜鹊都不同,叫的不欢,才想抓住看它到底怎么了。”
    自从胭雪受伤,向谢狰玉求和后,二人关系勉强比之前好多了,不像以前那般僵硬。
    谢狰玉不许她争风吃醋,胭雪便记住他的话,不敢再提那些欢喜之词。
    那日之后,她也才听红翠说,世子将静昙居的管事及门房都狠狠地罚了,连柳先生的颜面都没给。
    红翠学着当时看到的一幕,眉头蹙起,眼神冷淡的与谢狰玉别无二致,对胭雪扮作的“柳先生”说:“我请先生是礼遇不周,还是没给你好处,还是我端王府的比不上师国公府?他日我若是也趁柳先生不在家呼朋伴友如何。请你是来授课,授完就走,我把话放这里,先生千万不要以为我有好耐性。”
    “柳先生想要撒气不教了。”
    红翠:“世子说,‘先生大可试试’。”
    “然后世子就命我将准备好的盆里的鱼搬上来,用箭将它钉死在盆中。”
    杀鱼染血,喻义千万不要将他当鱼来愚弄,否则会死的。
    胭雪这几日才发觉柳先生待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谢狰玉说,左右不过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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