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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玉醒来以后则是先去吃刨冰,上网搜到最近的一间刨冰店,就乐呵呵地趿拉着一对人字拖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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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承明一整天都过得心烦意燥。
醒来以后他的确会将梦的大部分内容都忘却,但这到底是他的梦,对比较鲜明的记忆点,他还是存有印象的,而这鲜明的记忆点显然包括袒露着大片肌肤、躺在夕阳之中的孟和玉。
钟承明是个冷淡的人,他一度以为此处的冷淡也包含那方面。
不是说他硬件出了问题,而是他大脑里压根就没有那种心思。他不喜欢跟人产生肢体接触,又怎么可能和人发生关系。那种跟人交缠的画面,即便是想一想钟承明都无法忍受。
这样的他,竟然发起了春梦。
这样说也不准确,毕竟梦里那个人连赤身裸体都不算,最重要的布料还老老实实地穿在身上,而他们两个也没有发生过任何越界的接触。
张老师跟他分析过,他排斥被人碰他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选择性洁癖。他选择认为别人都是脏的,自然就不容许别人接触他。
但梦里那个人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不属于“别人”这一范畴,他当然不认为他污秽,会处处藏污纳垢。
可是钟承明还是不能接受事实,即便那个人很干净又如何?
他对着自己幻想出来的人起了反应,听起来多可笑又愚蠢。
满心躁意的钟承明脸更黑,学生们见了他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等到下班路上又经过Instinct,钟承明心里更是烧起了一团火。
停了车以后他去海边吹了会儿傍晚的风,才堪堪平息了怒意。
可很快,这把怒火又重烧了起来。
钟承明从海边回来时,看见家楼下的电梯大堂里候着个男人,个不高,一身球衣短裤的运动装扮,白色的球袜高高拉起至膝下,蹬着一对时下最新款的球鞋。
头上还装模作样套了条深蓝色发带,钟承明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今晚?今晚不行。”
天海合的住户很少,大堂里一向安静,因此即便钟承明不想,也能清楚听到通话那端的声音:“可别啊白少!我这里又新来了几个人,长得全都他妈标致极了!真不来?”
“不了,”这个白少抬头看了看电梯显示屏,“今晚要留给我的小情人。”
“哟呵!白少什么时候养了个小情人,哥几个怎么都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白少笑了一声,“挂了,进电梯。”
他说挂就挂,直接掐断通话那头的一句“那明晚呢”,迈步进了电梯。
钟承明对着他的背影蹙眉,跟在他的足后进了电梯,正要按楼层,手指却僵在亮着灯的“5”字按钮之上。
这人住在他对面。
可他对面住得不是个叫孟和玉的人吗?什么时候改姓了白?还是……
钟承明眼见着数字一层一层地跳上去,真相大白的时间也在一秒一秒地形成。
直至叮一声电梯门开,一身纨绔相的男人首先步出电梯,钟承明缓步跟在其后,装作找钥匙的模样,听门后的动静。
那个人有5R的钥匙,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然后是对钟承明而言的最终宣判:
“小孟宝贝,哥哥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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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Tomboy白琳(小小声
第23章 小情人
钟承明关上门,没有再听下去。
昨晚在Instinct听到的风言风语重新响闹在耳边,杯盏相碰的声音,混杂着烟酒气的粗条大嗓,喊问孟和玉哪是来打工的?他根本就是来猎艳的!
孟和玉这么年轻,又没有一份正经工作,能在天海合有套房子,肯定得通过特殊渠道。
昨晚的钟承明对这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心底始终存着一丝疑忌,可是现如今眼见为实,一切传闻都得到了最确凿的证据。
小情人,小孟宝贝。
即便钟承明无意,这些肉麻的词汇也要争相恐后地往他耳道里钻,钻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蹬都蹬不掉。
胸腔里一阵难耐的燥热,钟承明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倒入玻璃杯,冰块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大口大口地灌下加了冰块的冰水,寒意如同一把剪子刮喉而过。
钟承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渍,在冰箱旁站了一会儿,最终只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无论如何,这件事算是有了定案,从此以后孟和玉跟他就是互不相关的两个人,他钟承明最擅长跟人杜绝往来。
他已经被孟和玉牵动了太久,生活最终还是要回到正确的轨道上,继续平稳行进,但在此之前,钟承明还要解决一件事。
他点开与张老师的微信,翻到张老师问他要不要见见北京那位权威的句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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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玉今晚依旧工作到凌晨,拖着一具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又给白琳吓得够呛,一声“啊”还未出口,先给她捂回了嘴里。
“小孟宝贝~”这贱兮兮的语气,这像砂石一样粗哑的嗓音,绝对是白琳没错了。
孟和玉用力一挣,从她的魔爪之下逃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
“就今天下午啊,想着给你个惊喜嘛。”
虽然是惊多于喜,但还是喜的,孟和玉笑道:“回来就好,你吃了晚餐没有?要不要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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