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瑶这名字一出,逐不宜黑眸中闪过阴森,轻笑了一声:“你们既然说是叫屈,那我就叫一下屈。”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我母亲当年做错了什么,至于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她为九州奔走,诛魔,除邪,凡九州有事必冲锋在前,结果呢——”
“星慈老祖红口白牙,轻飘飘就一句话,将她定为祸世者,然后天下人出动,不分青红皂白追杀她,先关押昭明寺,刑讯逼迫,之后被锁剑冢,五年不见天日,受尽折辱。她未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九州的事,却平白枉死,不该叫屈吗?”
一时间,仙魔两道许多人哽住。
仍有人道:“司容瑶委屈吗,她为夺他人夫君不惜下毒手,杀害昭明寺执法长老,为争权夺利杀死那么多人——”
逐宗久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怒火沉沉地看向那人:“住口!”
逐不宜哈哈笑出了声,这笑声让逐宗久莫名不安。
果然,下一刻,逐不宜手指指向他:“第一条真相如何,该问问我这好父亲,以及他那个,勾结邪魔的爱妻。”
“是不择手段勾引别人夫君,还是有人为借助她背后炎火族之势,蓄意靠近呢?这其中的龌龊,啧啧,吾真的说不出口。”
“我母亲再怎么样,她还没丢掉底线地与邪魔为伍,花银莲还是星宿海弟子——”
“逆子,住口,给我回去!”话没说完,被逐宗久厉声打断。
众目睽睽之下,逐宗久被扒光了脸皮,恼羞成怒。
逐不宜却理也不理他,凌厉的目光扫向那问话的人:“第二条,当初那执法长老背地里做了什么,严刑折辱,即便母亲不杀了他,我也要杀了他!”
当场有昭明寺的明法长老起身,好巧不巧,正是曾经前往血魔宗,调查逐丰裕死因的明鉴长老,他指着逐不宜,“此子心性已恶,早晚为祸九州!”
自血魔宗一行,明鉴长老深觉这个逐不宜诡异之至,迟早,他会找上昭明寺。
“为祸九州?”逐不宜且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我拼着魂飞魄散,斩杀一只银魔,你们说我为祸九州?”
“好啊,那就预测一下,星宿老祖出关,预测的下一个祸世者是谁呢?”
逐不宜笑嘻嘻地指着自己,“我猜是我,那老头肯定会编一堆是是而非的东西,告诉所有人,我就是下一个祸世者。”
“不过,我很好奇,”逐不宜啧啧摇头,“那老头能掐会算,怎么没算到银魔呢。万年前的银魔出世了,还不知会有多少潜伏在九州,我母亲的危害,难道比银魔还恐怖?”
逐不宜说完,嘲讽地看向星明长老,“只因为一句话,就导致我母亲惨死,我不能接受。关于命理,晚辈还有很多疑惑难解的问题,待星慈老祖出关,我要前去请教一番,得罪前辈了,告辞。”
下一刻,逐不宜留下哗然一片的众人,身影消失。
逐不宜消失,他的话却震耳发聩,在众人心中投下不小的影响。
在这之前,他们还为星慈老祖出关一事激动万分,想着若有需要,供君驱使。
但若是像逐不宜说的那样,再出现同一个祸世者呢,他们还想以往那样,不问缘由将其捉拿吗?
知情者都明白,司容瑶当年,死得冤枉。
黄泉道主幽幽叹息,“其实那孩子说的很有道理,想想司容瑶,以她的性子,没人逼迫,她要怎样才能成为祸世者?再想一想九霄剑,她若不死,炎火族不封山,现在像九霄剑那样的神剑,早就不止一柄了。”
“过于相信预言,是好还是坏?”
“可是你们听听,逐不宜那小子的口气,恨不得找我们报仇一样。”
黄泉道主嗤地一笑,“真要报仇,何必冒险以元婴劫诛杀银魔,直接等咱们被银魔打个半死,偷偷抄过去一人补一剑岂不更轻松?”
又有很多人住了嘴,确实。逐不宜若想对付他们,有的是机会,可他却冒着危险站在他们这边。
仍有人道:“谁说我们一定会败给邪魔!”
黄泉道主不耐烦了,“没完没了了。还跟老夫抬杠,杠就是你对,你什么都对,告辞。”
黄泉道众弟子跟黄泉道主离开苍鹭台。
在他走后,逐宗久冷哼了一声,带着血魔宗弟子也离开了。
“哈哈哈,没什么事了,我们也先走一步,告辞。”
先是魔界陆续离开,随后是仙门,静默许久,也先后离开了。
第040章
星慈老祖要出关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遍了九州,上至各宗门太上长老,宗主,下至九州平民,贩夫走卒,都知道了这则消息,到处欢天喜地地庆祝。
乐窈和逐不宜踏上漯河渡船时,还听到船夫在兴致勃勃讨论这事,“拉完这趟,我也要回去拜拜老祖。”
乐窈看向逐不宜,于是由逐不宜问出口,“拜老祖做什么?”
“让老祖保佑我媳妇这一胎是女娃。”船夫戴上痛苦面具,“男娃太多,实在养不起了。”
逐不宜:“……”
乐窈:“…………”
他们竟不知,星慈那老头何时还拓展了业务,接了送子观音的活。
只是放出一个要出关的消息,却让九州都沸腾了起来,这阵仗整得像国际巨星,哦不,九州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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