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肃声问逐不宜几个问题,逐不宜迷茫了一下,苦笑着还原事实真相:“一踏入酒楼,便听到很多骂声,弟子心中郁闷,便离开了。”
陈长老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冷冷看向逐仙铃,“诛魔不是过家家,小小姐若再不安分,休怪本长老向宗主请示了!”
逐仙铃咬牙切齿,不得不偃旗息鼓。
陈长老的目光扫过其他弟子,那些巴结逐仙铃的外门弟子见状都低下头,安分许多。
剩下一路,没有谁敢再中途歇息,一路赶往了镜明山。
抵达镜明山脚下时,天色已晚,早已等候多时的驱魔司长老扫了眼试炼队伍,述说情况:“邪魔是在半个月前发现的,有一妇人前来驱魔司,说她家丈夫像变了个人,怀疑是恶鬼附身,请我司驱鬼。我们察觉出不对,次日上山探查,却发现妇人已死,这时寻魔尺也有了动静,便确定是邪魔无疑,紧急发出任务。三日后,傀儡门派出两个筑基期的弟子前来诛魔——”
逐仙铃不悦,打断他:“既然已有人接任务,怎么还要我们过来?”
驱魔司长老奇怪地看向逐仙铃,又看向陈长老,那脸色明显写了句话——这谁家的徒弟,不懂还乱哔哔。
陈长老咳了咳:“那两筑基期出事了?”
“是,那两名弟子上山,过了十日,魂灯突然熄灭,已遭遇不测。”
众弟子不由倒吸一口气。
两个筑基弟子都解决不了邪魔,这邪魔,要么,披了不止一层皮,要么,不止一只,无论哪样,都是异常棘手的大麻烦。
几个想混经验的外门弟子嘴唇抖动,下意识打起退堂鼓。
驱魔司长老说完情况就离开了,陈长老背着手围绕镜明山,去观察情况。刘长老则带领众弟子拿出寻魔尺,在山脚下探测邪魔之气,有些内门弟子则拿出缚魔索、封魔帖,一整套的诛魔装备,看得人垂涎三尺。
唯独逐不宜……
除了一柄九霄剑,什么驱魔法器都没有,连个外门弟子都不如。
两个最常嘲笑逐不宜的外门弟子又阴阳怪气地开嘲了,
“出来诛魔,连寻魔尺都没一副!”
“邪魔又不看脸,穿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外门弟子说的正欢,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红光,红光过后,就发现手中的寻魔尺、缚魔索、封魔帖等一整套的驱魔设备,全都,一截两段。
两外门弟子愣了愣,旋即崩溃大叫,抬头去找罪魁祸首,就见一柄九霄剑飘在他们头顶。
火焰吞吐,一剑砍在旁边大石上,大石颤了颤,轰然碎裂。
两人顿时如被掐了脖子的尖叫鸡,不敢再动。
乐窈冷哼着在众人头顶上旋转一圈,才回到逐不宜身边。
陈长老探测回来,拧着眉头,神色凝重,上山前,先问了身后弟子,这回的历练难度恐怕是血魔宗数年之最,会有性命之忧,想退的赶紧退。
弟子们心如擂鼓,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也不肯退。
内门弟子只是心惊,却不认为自己对付不了邪魔,外门弟子则是机会稀少,这回退出,下次怕再不会有。
陈长老又问了两遍,最后除了一外门弟子瑟缩着退出,其他弟子都表示要参加历练。
陈长老这才带弟子们上山,一路惯常与他作对的刘长老没说什么,带内门弟子默默跟上,毕竟在驱魔一事上,陈长老经验最丰富。
快到山腰,明镜山村村长才带着两个村人过来迎接。
老村长鹤发鸡皮,脸色苍白,说话时竭力控制住恐惧,可声线在抖。
“今早,东头又死了一人,发现时身体已经腐烂,村医说死了至少半月,可昨儿大伙儿还见过他,活生生的,还跟很多人说过话……”
陈长老详细问了几个问题,安抚住村长和两个村民,转头对众弟子道:“必是邪魔无疑。界外邪魔害死一人,或吞噬其血肉,或将死者制成皮囊披在身上,若皮囊腐烂,便转而向下一人动手。”
众弟子谨记,陈长老问老村长:“见过两个修士吗?”
老村长摇头,说之前从未有修士上山,陈长老这是第一批。
陈长老摇摇头,没见过,说明两个弟子已经遇害,被吞吃了。
弟子们满面骇然。
陈长老:“到山上留心些,别落单,修士血肉中蕴含灵蕴,是邪魔最喜欢的食物。”
“是,陈长老。”
所有人关注周遭情况,逐仙铃和刘长老却先后朝逐不宜看来,刘长老目光隐晦,逐仙铃却咧开嘴,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山顶冷月高悬,各家各户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陈长老拒绝了村长提供的食宿,要求弟子三四人结一队,在村子里巡视,一个时辰后,回来汇报情况。
弟子们很快集结四队,还剩一人没有队伍。
是逐不宜。
摄于逐仙铃的淫威,没有弟子愿和逐不宜组队。
符罗平犹豫着往前迈步,被孙如雪拦住,不得不停了脚。可对上逐不宜的目光时,一咬牙,毅然朝逐不宜走去,“我愿和——”
逐仙铃警告性地低咳,符罗平却没听见,坚定地走出去,逐仙铃脸色铁青。
符罗平走到逐不宜跟前,轻声道:“大公子,我跟你一起。”
谁知,逐不宜却一点也不欢迎,懒洋洋地撩起眼皮:“你可选错人了,我可不是来诛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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