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实事求是地回答道:“几乎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像你这样打扮的,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陈词疑惑。
“第一种,是犯罪分子。”南木生看着陈词的眼睛,微不可查地轻笑一声。
“那第二种呢?”陈词有些好奇地追问。
“第二种……”南木生直视进陈词的眼睛,嘴角的弧度有一些不可细查的揶揄,他悠悠然地说,“第二种当然就是明星。”
第24章
陈词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在这大夏天,尤其还是台风过后,街上都没几个人,还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可不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于是陈词将那黑框眼镜收起来放进裤兜里,同时正了正脸上的口罩,却没有取下,甚至还把帽子压了压,毕竟要是真的倒霉被拍了,还可以甩锅,到时候热搜词条就是#南木生与某神秘男子深夜同游#,跟他陈词没有半毛钱关系,想到这里,陈词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南木生沿着林荫道缓缓向前走着,树荫在黑夜里格外沉寂,南木生的脚步踏在积水的柏油路上,溅起不轻不重的水花。
“欸,”看着南木生的背影,陈词突然叫了一声,随后跟上南木生的脚步,本能地微微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其实我觉得还有第三种人。”
“第三种?”南木生语气中有些好奇,侧过头,路灯的光穿过树荫落了一半在陈词的眸子里,南木生问,“第三种是什么?”
“第三种嘛……当然就是偷情的明星!”陈词注视着南木生的脸庞,忽然一笑,十分开怀,“你看,夜深人静,无人的街道,两个人偷偷摸摸,还怕被人发现,你想想我们圈内那些人偷情是不是这样的?”
说完陈词还故意“呲”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南木生脚步一顿,眼神不可细查地波动,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南木生只是伸手将陈词的渔夫帽压得更低,挡住了那双闪烁的眼睛,或许是夜色总能够撩动人的心绪,一瞬间,向来运筹帷幄,总能占据主动权的南木生,肚子里那些千言万语竟然只能梗在喉咙里。
最后南木生下意识转回头,继续看前方的路,回了一句:“没偷过,不了解。”
见南木生无言以对的样子,陈词心里狠狠痛快了一阵儿,不管南木生是老虎还是猫,能拔到毛就是陈词现在最大的乐趣。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陈词说越来劲儿,趁此机会,陈词还故意打量了南木生两圈,在他耳边嗓子调笑道:“你真没偷过啊?这么刺激的事,生哥就不想试试?”
南木生轻轻瞥了陈词一眼:“你这是又想给我下什么套呢?”
“瞧生哥说的,我是那种人嘛!”
“你是。”
陈词……对家抗忽悠能力太强怎么办?
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长街上,时不时搭两句话,气氛远比意料中和谐,虽然自己带着口罩,但不知道为什么,陈词却觉得他的呼吸比任何时候都通畅。
陈词眼珠转了一圈,故意变换着语调凑近南木生一分:“少爷!你可怜可怜小的吧,要是我们被少奶奶发现了,少奶奶可要打死小的!”
南木生肩膀不由自主颤动,他没有回头,但也猜得到那人脸上此刻一定挂着无比狡黠的笑容。
“欸,你看这台词像不像电视剧里那些偷情的桥段?”说着陈词还连连点头自我肯定,觉得自己实在很有表演天赋。
但南木生却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走路,等陈词再自我夸耀了一番之后,发现身旁的人根本不搭腔,不由得有种唱独角戏的孤独感。
于是陈词十分不客气地推了一下南木生的肩膀,问道:“喂,你干嘛不说话?”
“说什么?”这时,南木生才微微侧头看了陈词一眼,眼神些许微妙,他沉沉开口反问,“难不成说……我们怎么偷情?”
陈词一顿,刷地僵在原地,南木生被着路灯的光,他那浓郁的五官在夜里更加深刻,什么叫滑铁卢?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夏天还没过,陈词却觉得之前那台风一定是把他直接吹到了冬天,让他只想裹个羽绒服,陈词有些不自然地抬了抬眼,看着南木生的脸色忽明忽暗,陈词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三秒钟之后,脑子的警铃在哐哐哐乱响的陈词,连忙反驳:“靠!谁要跟你偷情?”
“我记得是某人刚才自己说的。”
“呸!你少诬赖我!”陈词开始明目张胆地抵赖。
对着陈词那双明亮又张狂的眼睛,南木生低声笑了笑,然后静静看了陈词好一阵儿,没有说话,看得陈词都怀疑是不是鸟屎砸他头上了。
“看什么看?”陈词有些不自然。
南木生伸手,陈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南木生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两秒之后,最终落到了陈词的渔夫帽上,随后南木生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细的羽毛放到陈词面前。
“你帽子上有东西。”
陈词……艹!刚才不会真的有鸟飞过,想往他头上拉屎吧?
可还不等陈词心里吐槽完,南木生就又将手伸向了陈词的头顶,陈词的脑子告诉自己要躲开,可是身体却慢了一步,然后就看见南木生又从他头顶摘下来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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