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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到空调房感冒的。”纪沉鱼一把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回浴室,开始翻箱倒柜,“你还没用过我的吹风机吧,可好用了,噪音很小的,温度也合适,不伤发。”
    找了半天他才想起来:“哦对,这不是我的浴室,我的放在楼上呢。”他对贺言舒正色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没跑出去几秒,又回头塞了个橘子给贺言舒,想来应该是在四楼走道旁的果盘里拿的,“等我哦。”
    贺言舒盯着那蜜桔,感到有点好笑,真的站在原地等着纪沉鱼回来。
    为了方便纪安吉上下楼,纪家别墅配备有家用的小型电梯。要按纪沉鱼原本那懒散样儿,就算是一楼到二楼,他也要坐电梯移动,坚决不走路。但这次要给贺言舒拿吹风机,他等不及,直接用跑的。
    贺言舒就听到木制地板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接着是纪安吉从贺念秋的房间里出来,朝楼上关心:“沉鱼啊,你干嘛呢?”
    “啊没事,奶奶,我在找吹风机呢。”纪沉鱼抽空喊了一声。
    “你的吹风机不是在一楼吗?前几天我给你理了发,放在楼下了。”
    “哦对,我忘了。”接着咚咚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地从五楼到了四楼、再到了一楼。依旧是忘了乘电梯。
    “您还给沉鱼理发呢。”贺念秋和纪安吉在门**谈。
    “外面理发师又贵,手艺还不好,万一把他弄伤怎么办?我干脆买了个推子,自己在家给他剃。”纪安吉做了个剃头发的动作。
    这话不假,国外不比国内,职业技术人员薪酬很高,理个发几百美元的都有,折合人民币都得上千了。纪安吉虽然现在有了钱,却还是保持着当初勤俭的习惯,能省则省。
    “哈哈哈,您的手艺还挺好的。”贺念秋应和道。
    “还凑合吧,主要这孩子也不挑,最开始几次,我给他眉毛都剃没了还是笑呵呵的。”
    “沉鱼孝顺,您老就享福吧。”
    “言舒,站那儿干嘛呢?”纪安吉隔着楼梯,注意到站在浴室门口拿了个橘子的贺言舒,关切了一声。
    “哦,没什么。找点水果吃。”贺言舒愣了愣,举了下手中的橘子。
    “嗯,想吃什么自己拿,早点休息吧。”纪安吉道,“等下沉鱼上来,也叫他早点睡,别夜猫子似的日夜颠倒。”
    “好的,我提醒他的。”贺言舒道。
    “老太太,那我再给您按按,就送您下去休息。”
    “好。”
    两位长辈进了屋,纪沉鱼才满头大汗地重新出现在四楼旋梯口。他是很容易出汗的体质,没爬几步汗水就哗啦啦地流。
    晶莹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沁出,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儿,又滴在衬衫上,这并不给人脏兮兮的感觉,反倒让他像刚出浴一样性。感。
    不知道纪沉鱼这是想整他还是在整自己。贺言舒无奈地想。
    “找到了,我给你吹头发吧。”纪沉鱼喘了几口气,冲贺言舒笑着道。
    贺言舒指了指自己刚用毛巾擦过的头发:“差不多了,不用吹。”
    “要吹要吹。”纪沉鱼将贺言舒推进了浴室镜子前,插上吹风的电插头,低头专心替贺言舒吹起了头发。像生怕贺言舒跑了一样,他的手轻轻搭在贺言舒的肩膀上,贺言舒稍微一动他就将贺言舒掰回原位。
    纪沉鱼的动作很轻,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发间穿梭,让人感觉很舒服。头皮传来温热的触感,浑身上下都因此变得暖洋洋的。
    贺言舒看着镜子中一前一后站立的两人,思绪有些飘忽。
    以前他们也曾有过这种场景,只不过那时他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一向是纪沉鱼不安分地到处躲,他非按着人把头发吹干,从没指望过纪沉鱼照顾他。
    那时候纪沉鱼还是一头长发,洗完头发不吹干,就爱湿着睡,隔天又着凉感冒。他在医院实习、偶尔回不去的时候,总能担心地睡不着觉。
    他那时太喜欢这个人了,直到现在,他还能回想起那种心悸的感觉。可那颗心已经死了,便如被露水浸透的灰,无论如何也不能复燃。
    回过神来,纪沉鱼低头望着他呢喃:“言舒哥,你的头发好细好软,还不打结。听人说,一个人的发质随他的性格,头发细软的人性格温柔、从来不为不必要的事牵绊纠结。”
    “不纠结,不代表像某人一样失了忆,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贺言舒的眸子里满是冰冷漠然:“要说头发柔软,徐落的头发应该更软。他温柔大度,你闯什么祸都能原谅你、替你转圜,可惜他死了。他死了你才来找我,可我不是他,没和你青梅竹马,更不想负责别人的烂摊子。”
    他本不想这么尖锐,可事实就是如此,纪沉鱼的做法荒唐又可笑,他只不过是点明而已。
    纪沉鱼的手颤了颤,从背后用力地环住了贺言舒,声音微抖:“贺言舒,我没有拿你和他比较,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我喜欢你、想靠近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贺言舒慢慢地发力,挣脱身后紧缠着自己的男人,将吹风机从插座拔下,冷淡着头也没回:“吹得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
    纪沉鱼颓然地看着贺言舒从他怀里离去,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将他的视线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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