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闻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为什么?”
郁清坦荡道:“因为不分割的话他就只能死了啊。要么就是阿废拒接密函被组织处理,要么就是‘阿废’杀了‘神兵’。”
阿闻:“那他为什么不逃呢?”
郁清:“他是阿废啊,他怎么躲得过组织的追杀?”
阿闻没再说话了。
两人互相看了许久,阿闻忽然笑了笑:“郁先生,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套逻辑体系……是基于你之前说你认为神兵做阿废的理由是他心里有一个阿废吗?”
郁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说过这话吗?”
阿闻愣了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眼郁清身边已经吃完饭盖好盒饭盖子的裴予:“郁先生按照你的逻辑体系演就好了。”
她起身,跳过了那个话题:“加油。”
郁清的文戏一般很少因为他的原因NG,所以他们很快就转场拍武戏了。
武戏和这场文戏不是连贯的,拍的是有人得知阿废在打探神兵的下落,故意逗阿废玩,说神兵在xx地,结果阿废一过去,发现那里是个分赃现场。
阿废自然是因为被人故意陷害而被发现,于是被追着跑。
在小说中,阿废虽然杀人的本事不高,但轻功在门内不错,所以这里郁清差不多要跑半座城。
如果有NG的地方,他怕是要跑不止半座城。
因为夏导想一镜到底。
郁清热身的时候,夏导想要上手捏一捏他的肩膀,跟他说放松,但手还没抬起来,就想起有个全程没有说话的临时“助理”还在旁边看着。
裴予虽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极了冷漠的杀手,但刚刚郁清文戏下来,是他第一时间就将外套披在了郁清身上,还默不作声的将郁清冻得有点僵硬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做人体的供暖器,让旁边的小太阳当场失业。
偏偏这两个人都很淡定,好像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举止一样。
8G冲浪的夏导心说就这一晚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磕晕过去。
他没碰郁清:“路线还是按我们之前说的跑,你小心点,别受伤。实在不行我们就还是切镜。”
郁清说好。
然而一镜到底又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在电视剧里只要有一镜到底的长镜头,弹幕和评论区就都会大呼一声牛批。
可拍摄起来却是真的难。
等第四次NG的时候,郁清已经有点喘气了。
他都不需要再披袄子了。
夏导有些犹豫:“要不我们还是切镜算了?”
郁清却不肯了:“我还想再试试。”
他骨子里对自己有股狠劲,这些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上周到负一度的温度了,郁清都没有拒绝水戏,直接跳下去好几次,不过还好防范工作做得好,他第二天只是有点感冒,吃了几天药就好了。
他说继续,那夏导自然也不会放弃。
又试了几次后,郁清也有点跑不动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身上虽然冒了汗,但裴予还是给他盖上了袄子。
夏导问他还能跑吗,郁清立马支棱起来:“可以!”
他说:“等我五分钟,再来一遍!”
夏导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裴予,心说这也不是春天啊,小孔雀怎么就非要展屏求偶呢。
夏导回放了之前的失败案例给他看,跟他两个人分析了一通,又跟阿闻商量后,加了一点场景进去。
这样能放缓郁清跑步的速度,也能让他喘口气。
夏导让他再休息二十分钟后,时间也走到了十点。
郁清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跟裴予说:“这是最后一遍。”
夏导以为他要放弃了,刚想说切镜的事,就见郁清弯了弯眼,对裴予露了个他们很难见到的笑容:“十点了,你这段时间在外出差肯定也没睡好。”
这两句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关联,但却藏着两人之间的秘密——
裴予总说郁清熬夜超过十一点对身体不好,会增加心脏负荷。
裴予静默了两秒,刚想要说什么,郁清的手就忽然伸了过来。
隔着那件卫衣,压在了什么东西上。
那一圈东西的轮廓乍现,他俩都知道那是什么。
郁清用食指顺着描绘出一个小小的圆,随后小声说:“给我加个万事顺利的buff。”
他眨了眨眼:“我去啦。”
裴予说嗯,郁清就爬了楼梯再一次站定在了屋檐上,趴好就位。
裴予看着做古装打扮的郁清,伸手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胸前挂着的玉戒,夏导喊开始的时候,屋檐上也再一次响起了瓦片被重物滚过的声音。
郁清按照既定流程滚过屋顶,又在定下来的位置停住坐起身子拽住一旁挂彩灯的绳子往下一滑——
他几乎是以一个完美姿势单膝落在地上,然后马不停蹄用手借力地面,一点就直接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监视器,郁清跑过的每一环都是完美的。
他说的没错,这是最后一遍。
不是因为他要放弃一镜到底,而是因为他能够完成。
这个长镜头的最后一幕是郁清直接撞进一间破落的庙宇,藏在了佛像里告终。
等镜头最后定格在郁清在佛像里摁下机关时,夏导都忍不住高喊了一声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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