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确如宁乐所说的,英语和政治方面基本问题不大。
而专业课,她桌子上正好有上一届租客留下的日历,她从S大官方网站的招生简章上找到了考试范围,对着日历把专业课要考的书和习题整理到了一张A4纸。又在一些软件上浏览了一些上岸学长学姐的一些心得,把对自己有用的整理了下来。
接着,程欢几乎一天不落地给自己订好了要学习的内容。她复习的时候开始于7月,距离考研12月还有五个多月,又根据学习进度订好了一轮复习和二轮复习的节点。
程欢也从近一年的工作中汲取了不少经验,先建立总体框架,再往里面塞东西。每背完一章之后,她都会自己整理和总结这一章的框架内容和知识点,写在一张纸上,再逐渐细分每一节的考点,会考的名词解释、重点概念和论述题等。
有不会的地方进行查缺补漏,再背一遍。记不住的地方用红笔重点圈画,每周末复习的时候就拿着这几张纸再重头背一遍,加深记忆。
因为程欢工作经常需要加班,所以尽管她从7月开始复习,时间也比较紧张。她本来差不多已经养成了11点睡觉6点半起床的生物钟,硬生生用了一个星期把它改成了10点睡觉4点起床。
她觉得自己半辈子没起这么早过,她本来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4点起床。可惜程欢的“一生”有点短,她连续逼着自己4点起床一周之后,竟然逐渐适应了这种安排。
每天早上,她起来先背书,然后等楼下的早点铺开门下楼小跑着去买早点--也不失为“晨跑”的一种锻炼方式。等到宁乐6点起来的时候,她几乎都在阳台上拿着课本念念有词。
其实宁乐不止一次提出过来接程欢下班--她没有车,来回都是挤地铁。可惜程欢每次都严正拒绝,还要说上一句令宁乐哭笑不得的反问句:“怎么,我有了男朋友之后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了?”
于是宁乐就安心在家做好饭等她,偶尔程欢晚上处理完工作有时间的话,他们还会一块做英语卷子--没错,程欢真是个狠人,她真的下单了两套。
*
这天中午大家吃完饭基本都在午休,程欢正把头埋在自己午睡枕上,对着自己手机双眼无神地机械打卡单词,忽然一道阴影垂在她手边,连手机都不亮了。
程欢百无聊赖地抬起头,原来是童菲。
真是稀客。她看了童菲一眼,又目光呆滞地划下一个单词。这些天她真的困坏了,一般她只允许自己周末睡个懒觉,本来自由支配的时间就少--程欢愈发要“把时间当朋友”了。
有一天晚上,宁乐给她端来水,她正泡着脚呢,手机就从手里掉下去了,接着就直接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最后还是宁乐把她抱回了床上。
童菲:“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欢没说话。她本来就不待见童菲,现在精神很差脾气更差,她不想跟童菲吵起来。
但是童菲注定是个给她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人,她接着说:“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程欢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就这么难吗?”童菲跺了一下脚。程欢抬起头看了童菲一眼,这一眼非常冷,跟程欢甜美的长相十分不符,她的心竟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行,我跟你出去。”程欢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程欢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童菲咬牙:“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吗?”
程欢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她明面上跟童菲可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童菲冷笑:“咱们那个项目你究竟怎么跟经理说的?”
程欢:“什么也没说,我吃饱了撑的成天跟经理汇报。你藏着掖着生怕我看见,怕我抢你的功劳,我能怎么说?”
童菲:“你肯定是在害我,我在公司外找了别人替我做--他经验丰富比你厉害多了,为什么交给经理他还是说我错?你是不是故意给我错的数据?”
程欢心里明镜似的--怪不得童菲有底气跟她扯嘴皮子,原来人家找到外挂了。
她也冷笑:“你确定经理说的你做错不是我做错?”
童菲咬了一下嘴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经理说咱们的错了。”
程欢:“谁跟你‘咱们’?你从来没顾及过我的想法,现在倒又成了‘咱们’了,我可跟你攀不起这个交情。”她说完转身要走,却被童菲一把拉住了。
“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做的那份交给经理?”
程欢觉得很好笑,“不然呢?”
“那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自己做的啊。”程欢笑眯眯地说。
童菲:“你不要欺人太甚?!”
程欢现在脑袋里连个问号都没浮现,她早就知道了童菲的逻辑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故意给我错的数据,让我在经理面前出丑!然后你再黄雀在后,你怎么这么有手段啊?说你是关系户真是辱没你了。”
程欢嗤笑一声,“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童菲迟疑地说:“程欢,你别觉得你有谢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你这样子…”她还没说完,关建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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