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期待相见,会想要送给他东西,会梦到他。会渴望触碰,会情不自禁地盯他的嘴唇。
蒋易迷茫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是gay吧?
蒋易上课睡觉时猛地蹬腿,惊醒了,脑子一片混乱。
“干吗?”姚雪被他吓一跳,“准备起来掀桌子吗?”
“没!”蒋易语塞,“刚差点睡着了。”
他趴在桌子上缓神,一闭眼又想到梦里的靳融了,真漂亮啊,像海洋馆里最美丽的鱼,漂啊荡啊,转身时留给他一个迷人窒息的笑容。
完了。蒋易想着,他一定完蛋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男的?可是仔细想来,他好像也没对哪个女的动心过,目前他的性取向还是个谜。
“你怎么了?这几天心神不宁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
蒋易震惊:“你也看出来我心神不宁?你还看出来什么?”
“啊?”姚雪不解,“还看出来你……为情所困?”
“啪——”蒋易一拍手掌:“为情所困。”
“你不是吧?”姚雪八卦之魂燃起,“为情所困?被谁困住了?”
“我怎么可能为情所困,只是我有一个朋友……”算了,蒋易不想多解释了。
从上课起,蒋易就开始期待靳融会不会给送巧克力。从上午第一节 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教室上空电风扇呼呼地吹,他的校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到下课铃响起,没等到一颗包裹着餐巾纸的巧克力。
他不甘心什么,又不知道为什么不甘心,收拾好书包出教学楼,装作不经意地乱晃,到琴房楼底下去。蒋易听见二楼又传来好似印象派的伴奏曲,有甜润的男声唱起:“胡桃开呀花吊吊长……”
靳融的琴声越来越温柔了,也比以前流畅许多。一个人的心境如何,会从琴声中体会出来。蒋易觉得靳融的心情应该不错,所以才没想起来给他送巧克力。
他已经会替靳融找借口了。
蒋易很好奇,他给靳融的那罐可乐,不知道靳融有没有喝呢?就这样想着,又盼到几遍钢伴结束,靳融推开了二楼的窗,吱呀一声。
他们的目光隔着空气相遇,只见一眼,蒋易已然忘记呼吸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不知道是哪里的声乐声在唱歌了。《越人歌》。蒋易分辨不出方向,他的眼里仅剩一个人。
“坐下面干吗呢?”靳融问道,“要上来吗?”
蒋易后知后觉地回答:“好啊。”
从琴房大门到靳融的琴房不过一分钟,可是蒋易却觉得这一分钟漫长至极。他一步跨三层台阶,心怦怦跳地走到206门口,停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个奇幻的梦
第22章 还真是晴天霹雳
靳融的琴房很安静,凑近听了,没有琴声,也没有脚步声。蒋易与他隔着一扇门,有了这扇门,他看不见靳融,靳融也看不见他。
他在门外等了很久,里面的人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想必是门根本没锁,要自己在外面开。
蒋易的手搭上门把手,他始终没有按下去,也不敢越过去。
正当他恍惚着要不要开门,眼下的手一顿,那扇门往里转,悄然露出靳融的半张脸。靳融躲掩着,有疑惑与欢喜交杂的表情:“你怎么不进来?”
“怕你忙着。”蒋易随口说。
“我没在忙。”
靳融转过身,还是虚掩着门。蒋易推开它,从窗户那儿打来光,这是最后的夕阳了,都映在蒋易的脸上,无处躲闪。他听见指甲剪蹦擦的声音,走进去看,原来是靳融在剪指甲。
钢琴生须经常剪指甲,剪得秃秃的,否则就会影响触键,所以很多学钢琴的都没有甲床,短短的很难看。蒋易手长,所以甲床也长。要是他手短,估计也不会有这么长的甲床了。
靳融的甲床不短,手指头看起来也不粗,是很难得见的漂亮的钢琴手。
“你在剪指甲啊。”蒋易明知故问。
“是啊,长了,要剪剪。”他伸手展示了一下新剪的指甲,只剪了两只手指头,干干净净的。
蒋易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无奈地提醒他:“不要剪那么秃,手指头都不好看了。”
“没事儿,本来就不好看。”他拿着指甲剪要继续随便乱剪,蒋易实在是太心疼这样漂亮的手了,所以主动提起:“我帮你剪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无缘无故帮别人剪指甲,还是帮gay剪指甲,会不会让对方觉得有什么?会不会太冒昧了?会不会……
他愣在那里,手伸过去,又收回来,进退两难。
有点唐突了。
没想到靳融反而笑:“可以啊,那你帮我剪吧。”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蒋易觉得暧昧。
他捏着靳融的手,温温热热,还白皙,柔软得如同棉花糖。越是触碰,就越觉得不自在,亦或者是太自在,有些红晕无处遁形。
偏偏这个时候靳融化还喜欢调戏他:“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没有啊……”蒋易把脑袋放更低了。
“是我琴房的空调温度太高了吗?”靳融又问。
他一字一句明明是春风语气,在蒋易心里却如同逼问,打得他措手不及。蒋易只好把头放更更低,结巴着说:“我……我穿着校服外套,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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