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八哥,”暝修步子不稳的站起来,饶有兴味的绕着暝修走了两圈,“从前父王都说我们十八兄弟之中除了你其他都是酒色之徒,没想到八哥你是在憋大招啊!”
说着,他脸上带着笑看着暝修,一挑眉,“怎么,俩人闹矛盾啦?”
“......”晚棠看着暝修那浪荡不羁的模样,心想他还真是这幅样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十三弟,你先帮我救救她。”暝修重复道。
“可以。”暝嚣爽快应下,“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我自然愿意,只是事成之后你们别说是我救的就行了。”
说完,房中一声铃响,结念铃从暝嚣的腰间飞起悬在嘶鹰头上,那些消散的紫气缓缓聚拢,也包括那些早已经离开房间的那些,嘶鹰身上的执念——而后一溜烟汇集到这小巧的铃铛之上。
嘶鹰残缺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原状,在伏青的帮助下,原本缓慢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
晚棠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视线停在暝嚣的身上——她没想到暝嚣竟然这么仗义,就这样轻而易举便答应了。她原本以为,暝嚣肯定要为难他们的。
嘶鹰被救回来以后,许久没有说话,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流眼泪。
暝修匆匆向暝嚣道谢,然后便小心的守护者嘶鹰。
这种时候,晚棠也不好意思再去逼问嘶鹰先前那些事,可是却没料到她将一切都招了。
“在鬼界和鸦鸣国之间开辟结界是我指使暝修做的。”嘶鹰声音低沉,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晚棠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明显的感觉到她现在情绪极为低落,“鸦鸣国男人与鬼界女子剩下的孩子,眼睛都是红色的。不仅仅是因为鸦鸣国国民都是红眼,而是因为,红眼,是荼郁的标记。但个中细节,我也不清楚。”
“荼郁?”暝嚣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嘶鹰,“那是谁?”刚说完,却神色忽变,猛地坐直身体,“不会是那个,荼郁吧?”
众人安静不语。
显然,答案已经明确。
“不是吧?”暝嚣一拍桌子指着暝修,“八哥你这是在干嘛啊?等一下,那位不是早就被天帝灭了吗?怎么会又出来的?这都,都有几百年了吧?八哥,八哥你解释清楚啊!”
见众人不言不语,暝修又看着嘶鹰,“所以,你是,那位的人?”
“你们,你们——”暝嚣气的酒都醒了,“哇!下次请别人救人之前,能不能说清楚对方的底细啊?要是被天帝知道我救了一个勾结魔族的罪人,我我我——”
“是魔族吧?”
“八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绝不会说出去的。”暝修试图让暝嚣恢复平静,“而且嘶鹰今天这件事纯属意外,不会有人知道你救了她的。而且,她也是被对方威胁才会这样的,她其实不坏......”
“她坏不坏我不管。”暝修赶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总之你记住你的话,这人不是我救的。”
暝修重重点了点头。
“所以,鬼界红眼睛小孩的事情果真是与鸦鸣国有关。”虽然还不知道荼郁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得知这一点以后,至少这件事情寻到了源头。
虽然嘶鹰这事做的过分,但晚棠却莫名的升出一种恻隐之心。
所以看到现在她与暝修两人相携而立的模样,心中还有种庆幸感。
“那么现在还剩下鬼界女子三十岁不生育便会离世的事情了。”晚棠微微皱着眉,“这样古怪的事情,怎么想都像是被诅咒了啊。”
“看起来的确和诅咒相关。”伏青点头。这种阴毒的事情,往往与诅咒脱不了干系。
可诅咒他见过不少,但却没见多如此过分的。
被伏青肯定以后,晚棠愈加相信自己这个猜测,“可是就是不知道这诅咒从何而来,难道也与那荼郁有关?”
“能不能先别提那位的名字啊,”暝嚣脸色难看,“我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
暝嚣一想到自己救了那个令三界之内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魔君的爪牙,心中就生出一种恶寒来。
当时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也算是目睹了那时的惨状。
鬼界怨魂遍地、血流成河,惨烈的嚎叫充斥在耳边;很显然人界的状况也不乐观,因为那段时间鬼界被挤得爆满,而且全是死在那位手下的人;天界更是令人不忍直视,上古大神联手还是挡不住那位,天硬生生被捅破,黑色的、红色的闪电撕扯着天空,无数妖魔鬼怪趁机游走在天地之间。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母后也不会死,他的兄长也不会一夜之间少了两个。
对于许多人来说,魔族作乱只是冷冰冰的几个字而已,可作为当时那件事情的见证者,暝嚣深知对方的可怕。
他又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站着的嘶鹰和紧紧握着她的手的暝修,突然觉得,八哥真是有勇气。
“不过,你们刚才提到了诅咒。”暝嚣不再去想有关魔族那不愉快的事情,转移话题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要说鬼界擅长诅咒的,还是要数碧火巢的地精吧。”
“碧火巢?地精?”晚棠感兴趣的看着暝嚣。
“是啊,你们刚才不是说鬼界的女子是被诅咒了吗?”暝嚣说,“地精最擅诅咒,去问他可能会有结果。不过碧火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去的话,做好心理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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