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回去拿书包,正碰上刘可欣往他桌上放月饼。
见他来,刘可欣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歉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没事。”
沈轻知道她什么意思。其实可欣也挺惨的,跟他一样,也是个招黑体。
前阵带着幺鸡去输液,被人偷拍了俩人的背影,匿名挂了表白墙说系花脚踩两条船,诱拐未成年半夜出去夜不归宿,发出来后刚一秒,群众哗然,恶评转发多的数不过来,校园网差点没瘫。
只不过一分钟还没过去,这条挂人的消息就被表白墙删了,然后就是八百字长文的道歉信,还艾特了刘可欣。
不过底下还是有人在骂她婊。
墙墙挂人消息不属实,被体育部长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大门指着鼻臭骂了一顿,后来查出匿名的人是个小号,某发飙了的未成年开了校园直播,豁出去脸面开始人肉搜索征集那人的信息,追根溯源查出了大号,是个跟贾臣关系挺好的哥们儿。
那哥们儿去年毕了业,正在一家大企业集团下实习,上午查出来的身份信息,中午就被霍氏方面通知了卷铺盖滚蛋,离开的时候听说还被人扎了车胎,车灯都被撞烂了一个,偏偏正巧公司的监控坏了,就算报警也没查不出来。
而同一时间正在校食堂吃饭的贾臣,被路过一陈姓男不小心泼了一身的香辣牛蛙煲,前学生会主席好歹也是全校风云人物,冷不丁的就这么被盖了一身的蛙腿,食堂吃瓜群众都挺积极的拿起手机,十分友好的帮他记录下此生难忘的一刻……
报复成功了,臭名也抹不掉了。
自此,汉语言就有了两大渣,一个海王界的沈轻,一个绿茶界的刘可欣。
不过刘可欣过的比沈轻要好,进M大一年多,无论学习上还是在学生会里的办事上,可欣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半个社会里,人什么名声并不很重要,稳固自己地位最有效的方式,费口舌之争没什么意义,手腕强硬到足够让所有人即便是敢怒,也不敢言,这才是真能耐。
刘可欣身后站着他们609,站着一整个学生会,没人敢动她。
“海王”就不一样了,“海王”当小白脸儿这事儿没上过表白墙,最近都是在背后议论他的一群人嘴里,悄悄的“海”。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刘可欣微蹙着眉:“来这儿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咱们院的学生负责人去调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没用。”沈轻说。
刘可欣越是帮他,就越证实了那些流言,靠婊学姐吃软饭的小白脸,事迹才刚刚败露,学姐就立马站出来为他处理,而且这学姐还是汉言大名鼎鼎的刘可欣,这么一个毁誉参半的人,刚拾倒完自己那堆破事儿,现在又来给他提破鞋,要说没点儿私情,谁信呐?
刘可欣也有点儿头疼,说:“那要不跟你哥说声吧。”
“我自己给他说。”沈轻说。
“我这儿有搜集的一些截图,”刘可欣说:“为了配合院负责人调查,我做成了一份儿文件,要我再发他一份儿吗?”
“不用了,”沈轻摇了下头:“我也有,我自己给他。”
“行,那我不掺和你的事了,”刘可欣点了下头,然后递给他两块儿月饼,笑声说:“我就祝你中秋快乐吧!”
“谢了。”
学校发的是五仁月饼,刘可欣的是自己买的,沈轻看了眼,是流沙馅儿,他哥最喜欢的一种馅儿,他也就没客气,接了月饼道了谢,心情愉悦的去操场找他哥过中秋。
大一新生早上有跑操,体育部的人天天抱着表格来查人数,沈轻偶尔也会看到江箫过来,只不过他在队伍里,他哥点完人名就得走,但会在离开的时候故意绕到队伍最后面,偷偷牵一下他的手。
宿舍有幺鸡,那天干了半截就熄火后,他也就只敢在半夜等人熟睡后再悄悄爬下来跟他哥躺一个被窝。他哥白天忙,晚上躺在床上浑身都发着软,感应到他来,总喜欢把头埋在他胸膛里找|奶|吃。
身上的淤痕是没了,他现在就只剩下了胀。
“诶,沈轻!这儿!”
操场门口旁边的羽毛球场是独立的,今天过节,操场人挺少,羽毛球场里没人,灯光也没开全,江箫正找了个光亮较好的地方,在里头鼓捣着新买的电脑,余光瞥见球场门口有一一自带冷气的白色人影飘过,朝人喊了声。
沈轻回过头。
隔着一面铁网,面相酷肖的某名帅哥坐在暗灯下的长椅上,正看着他笑。
沈轻一阵恍惚。他走过去挡在人身前,俯身挑起他哥的下巴,挑菜似的左右摆弄着这人的脸,挑眉细细端详着,这犹如刀凿精雕一样的冷硬线条。
“沈轻,”江箫随意自己被人摆弄着,随口问:“你晚上吃……”
沈轻点唇在人嘴唇吻了吻:“哥,中秋快乐。”
江箫仰头捏捏他脸,笑:“好,你也中秋快……”
“哥,”沈轻咬了下他的嘴唇,“你真好看。”
江箫闷笑着“嗯”了声,单手搂过沈轻的腰往身前带了带,握上他的手,低头在人手背上亲了亲,“你也好看。”
“哥,”沈轻摸了摸他的脸,认真说:“我们去开.房吧。”
江箫:“……”
“哥,”沈轻蹭上来抱住了他的脑袋,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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