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一次卧谈会,他当时正在低谷期,从图书馆掐点回宿舍洗漱完已经很累了,说什么话都是敷衍,老三那逼追二萬追得正猛,想套话,非叫他们每人都得说出一个真爱。
幺鸡年龄小,那会儿才刚十六,巴拉巴拉一堆性感可爱的女明星,就那么被轻巧放过了,二萬家风极严,高中不准谈朋友,唯一暗恋过的,就是他们班前排一个永远看不清脸的女生。
老二暗恋的是人家的背影,姑娘黑长直,全班就她发质最好,老二天天上课一抬头就能瞧见人家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她的存在。
在懵懂的青葱岁月里,他为那姑娘的一头漂亮茂盛的长发心动过。
老三后来差点为这事儿跑去植发。
轮到他自己时,他随口敷衍了句没有,老三不干,大半夜打电话就要找程科证实,于是一串“刘三花陈翠翠胡小香”就被当众点了出来。
程科在电话那头说:“他高中临毕业前,一共收集了一百多张她们仨送的情书,每张都标了码注了日期,单另放在一个收藏夹里。”
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三个姑娘很明显就是一个人,江箫被这群闲的蛋疼的人给整烦了,想着反正沈轻什么也不知道,他在他的地盘上说,就算是再大的蝴蝶效应也刮不到沈轻的耳朵里去。
于是江箫就承认了。
承认他有一个“前女友”,他喜欢拉那人的手,亲“她”的额头,他会跪在床边,趴在床上,闻着那人的味道,和“她”脸贴着脸一起睡觉。
一二三笑得一脸暧昧。
沈轻来之前,他早就忘了这回事儿,也忘了跟他们交代别乱说话,老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幺鸡倒跟沈轻走得挺近,老三之前也跟他说过沈轻请他喝过奶茶,不过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正主都知道了,与其他再回头逮叛徒,倒不如想想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难搞的臭小子。
臭小子自己非得喝醉了才敢造反,江箫一个人守着一锅滋滋冒油的烤肉,喝酒烤串,卷肉吃菜,不时瞄两眼对面人滑落的衣领里的锁骨,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等到快十点半,烤肉店的服务员都陆续下班了,江箫把喝空了的酒瓶子都堆在桌下墙角,去洗手间又上了个厕所,冲了把脸,才过去沙发对面叫沈轻。
“醒醒,走了,”江箫踢踢沈轻的腿,叫着:“趴了快一个小时了,到点了。”
白酒喝得有点多,沈轻胃里酸液阵阵翻涌,但晚上吃得少,想吐也吐不出来,大脑一片浆糊,歇了一会儿渐趋恢复意识,下头就被人踢了一脚。
沈轻迷糊的睁开眼,两手撑着桌沿试图站起,天地一阵倒晃翻转,人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诶!干什么呢!”江箫皱眉瞧着倒沙发上装死的人。
沈轻上面半袖穿得松垮,衣摆在倒下时被蹭的掀起,露出一点圆形嫩皮肚脐,就势褪下去的裤腰,要不是里面还有件遮羞的黑内裤,两条人鱼线都特么快露全了,这小子都不知道系裤带的么?
江箫面色不悦的站在沙发前,不悦的皱眉打量着沈轻环绕腹部的沟壑,打量了一会儿打量够了,然后走过去弯身给他提裤子系裤带。
“嗯……”被碰到了敏感点,沈轻喉咙里发出一声倦懒的音节,缓缓睁开眼去看人。
“操!你个傻逼!”江箫被吓了一跳,立刻狠劲儿在沈轻侧腰上掐了一把,尽量避开那根突然升起的小旗,翘着手指,给人飞速系着裤带。
“哥……”沈轻弯眼瞧着差点没趴进去的人,仰头懒声笑道:“你又摸我。”
“滚!”江箫收拾利落后,立刻躲出沈轻三步远,站在过道沉脸看他。
也许冷到极致就是骚,沈轻这么醉眼迷离的笑,比上次在KTV还要魅惑上几分,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朋友是不是都是直的,万一有个例外瞧见了……
江箫眉头蹙了蹙,他甚至不敢想象。
“走,回学校,”江箫见人醒的差不多了,催促着:“快十一点了。”
沈轻没理,仰头倒在沙发座椅上又眯了会儿眼,等刚才那股子晕劲儿缓冲下去,才撑着桌子站起了身。
“能自己走吗?”江箫见人步子有点虚浮,步子往前动了动。
太阳穴被胀痛的神经冲得发疼,沈轻低头拧眉嘶了口气,听见人问,朝江箫伸出手:“哥,扶我。”
“你酒醒了没?”江箫没再动,先盯着他问了句。
上次也是“哥”开的头,那种意外情况,他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今晚灌白酒确实灌的太猛,沈轻头痛欲裂,他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眼江箫,自己扶着沙发,撑了撑有些褶皱了的衣服,沿着过道自己走。
“您好,您没事吧?”值班的服务员正推着小车过来收拾他们这桌碗筷,见势就要过来扶。
“我来。”江箫抢先一步站到沈轻旁边,挥手示意服务员去忙,然后伸手去揽他的肩。
服务员应了一声,临走前扫了眼沈轻薄红的脸,自己也红着脸离开。
“躲远点儿,”沈轻打掉江箫的手,偏头冷眼瞧他,语气嘲弄:“我酒没醒,一会儿又会亲你。”
“你少他妈给老子在这儿犯神经!”江箫一见沈轻这样就黑脸,二话不说直接钳住了他的两条胳膊,提上自己的书包,将人连拉带拽扯出了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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