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用眼。”沈轻底下点开外卖的手,在江箫突然给他发了消息后,又点上了微信。
—吃饭了没?
“你要光看就能看出来,”邢禄跟的很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轻的侧脸,说:“那你肯定跟我一样。”
“闪开。”沈轻加快了步子,然后回复着江箫:
—没。
“既然一样,”邢禄盯着他,认真的说:“沈轻,我们试试吧。”
—我买饭了,过来吃。“不试。”沈轻疾步走着,低头回着微信:
—在哪儿?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你有感觉,”邢禄祭献出自己的真心:“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沈轻,你要跟我在一块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宿舍。
“拒绝的话我只说一遍,”沈轻忍着不耐烦,停了步子回头看他:“我用不着你照顾。”
“我不要求别的,”邢禄沉眼望着他,认真的扇着情:“我就想对你好。”
“你放屁。”沈轻冷声驳回。
“好吧我其实还有点想亲你。”邢禄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嘴巴秃噜的很快。
“我对你没感觉,”沈轻说:“也不想亲你。”
“这个没事儿!”邢禄一听这话突然振奋起来,连忙凑上前:“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我照顾你,你受着就行。”
“我受着?”沈轻突然笑了一下,回头瞥他:“你,上面的?”
好事儿越听越有戏,邢禄激动的没法儿,脑袋对着沈轻一通狂点:“嗯嗯嗯!”
“巧了,”沈轻淡淡回着:“我也是。”
“啊?”邢禄愣了愣,随即皱眉:“你骗我的吧?”
“如果我骗你,”沈轻回答的坦然:“我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喜欢女人?”
“啊这……”邢禄烦躁的抓抓头发:“那、那这事儿挺难办啊?”
“没什么好难办的,”沈轻转身走人,交代了句:“下次别再找错人。”
“哪有什么下次,”邢禄埋怨着:“你以为M大遍地都是gay吗?”
沈轻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诶!”邢禄不甘心的又跟过去叫住他,小声问了句:“沈轻,我愿意对你很好很好,你……你愿意为爱做零吗?”
沈轻眸光瞬间一冷,偏头睨了他一眼。
“诶呀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到嘴的鸭子不是对口的,邢禄挺不满的挥手轰人:“赶紧走走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沈轻转身离开。
拐出操场门时,余光瞥到邢禄还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
手机攥得紧了紧,他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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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的人已经挤爆,沈轻路过时扫了几眼,里边种菜似的,还是大棚立体种菜的样式。
从外面看,三层楼窗全都是绿,擦汗的,解襟敞怀的,抬脚踩在座椅上扇风的,一楼透过塑料帘子,能看到里面人群密得跟赶集似的,在外面站着光看就已经觉得要窒息,进去了估计也没什么食欲。
沈轻回宿舍前,先去了旁边同样人多暴挤的超市买了两瓶啤酒,冒着寒气的青岛纯生,握在发汗的手里,冰凉着整个被日头晒得发燥烦闷的神经。
路上来回走动的人群几乎全是正在军训的新生,偶尔经过几个穿便装的人,也被淹没在军绿色迷彩的海洋,遍地服装一致,就没人会在意人群中个别突兀的美丑,今天没人在路上跟他打招呼,沈轻觉得军训服有一大半的功劳。
从前也是这样,全体统一的校服,张扬爱耍酷的人穿,会更炫目耀眼,不显山露水的人套上,扣着帽子低头埋在人堆里,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一抹清绝的淡色。
他成绩不出众,也拒绝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他的照片不会和江箫一样,总是挂在学校表扬栏供人膜拜,年级通报批评他的时候,主任只会用大喇叭广播。
“沈轻”这个名字,在校贴的标签永远都是“记过专业户”。
他是经常旷课逃学的人,知道他的名字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过他脸的人,除了座位附近那几个喜欢打量他脱下帽子后露全脸的男生,也就只剩下他们热心班长黄钟,还有总爱死拽着他给他讲题的同桌学习委员尹阔江。
他不知道关蕊是怎么凭名字就能判定江箫是个和他相反的人,虽然他很不愿承认她猜对了,但她确实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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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刚拐上六楼,迎面差点撞上端着一大澡盆水疾步快走的周承傲。
“Hello!”周承傲及时刹住了车,扬着满头大汗的脸,跟沈轻打了声招呼。
“停水了?”沈轻看了眼那满盆的水,皱了皱眉,他一会儿还打算去水房冲个凉澡。
“没,”周承傲额头流着汗:“我冲个澡。”
“怎么不直接脱了在水房洗?”
“箫哥说这样不好,”周承傲一脸认真:“不文明。”
沈轻:“……”
箫哥就没光着膀子在水房洗过?
“别的宿舍我管不着,但既然箫哥都发话了,”周承傲总能将狗腿表现的格外大义凛然:“我们615以后!绝不会再在外面出现一个光膀子的!”
沈轻:“……”
公元20XX年,因为江箫一句话,膀子堆自此从M大男生三号楼六层绝迹。
“那什么,”周承傲端盆有点累,下巴朝615宿舍扬了扬,笑着:“没事儿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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