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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狠狠砸在了段誉心间,心脏像似被生挖出来一样疼。
    小时候段誉也时常也听到类似这样的话,年幼的段誉背负着家族巨大的期盼与希望,身上的担子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好似能害死人一般,但年幼的段誉都慢慢的自我内部消化了。
    一次在去全国的科目竞赛上出了车祸,但也还好当时司机反应快,段誉也只是额间微微受了些皮外伤。
    虽然伤势较轻,但是心理上的阴影短时间也无法挥去。
    因为车祸他没有达到比赛现场而是去了医院,当时父亲接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
    那是自段父外出工作将近五个月以来段誉第一次见到父亲,当时年仅九岁的段誉看见父亲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扑到父亲怀里失声的哭了出来,在段誉身上也难得看见了孩子的胆小脆弱。
    段父当时进门时也相当着急,但在看到段誉的伤后情绪也就跟着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段父陪着段誉坐了一会儿,但没跟孩子相处过多长时间的父亲也很快就开始厌烦了孩子的哭声。
    “小伤而已哭哭就行了。”
    当时还因为惶恐不安而哭泣的段誉瞬间僵住了身子。
    世界上总有这样一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在孩子的养育和成长过程中他们鲜少出现,给与的情感极少甚至从没给过,但却在孩子犯了错误时开始指责说,通篇的都是那繁琐无味的大道理,好似这样就能凸显他们作为一个不合格父亲的威严一样。
    他们对孩子有着本能的感情,但却十分吝啬不在乎,只有在孩子闪光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并将那些成功都归功于自己身上。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有我才会有你。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段家可没有像你这样的人。”
    “现在遇到这点小困难就开始退缩以后怎么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因为这样一点点的小伤就懦弱成这样不去竞赛,你根本懂得权衡利弊,以前对你的导都白费了。”
    那天段父陪了段誉很久,但是言语上的说也从没停过,过于冷漠的话语摧残的是段誉孩童时期缺乏情感的心灵。
    而更糟糕的是,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围绕着像段父这样的人。
    “一般般。”
    “小伤罢了。”
    “一点挫折而已。”
    “别人可以为什么你不行。”
    “只考出这些成绩你也不要太骄傲了。”
    那些冷漠的话语在段誉脑海中回荡是他整个童年的灰色部分。
    而刚才路远白的话却让段誉尘封依旧的记忆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小匣子。
    路远白此时的身影与那些人重叠,原本面容冷硬的男人猛地起身。
    “路远白!”男人颈部青筋暴起,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现在的忍耐也达到极点。
    路远白抬头瞧他,语气缓慢,
    “段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了,这三个月我们两人双方利益上应该也没什么损失。”路远白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吐了口气,“当然我知道您这三个月付出的感情也是一定有的,我也同样虽然现在我不记得了,但不代表没发生咱们也算两清。”
    两清……
    好一个两清。
    男人的脸在听到路远白的话后越来越难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明明几天前两人还通过电话,电话中的青年声音眷恋的说着想他了,想要见他。
    本以为熬过了一个月两人的再次见面是喜悦与美好的,段誉甚至提前两个星期就开始大量处理工作文件为的就是能多陪路远白几天,能多看他几眼。
    然而一切的一切最后却只迎来了对方口中的两清。
    段誉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路远白垂着眉眼:“段先生您也是聪明人,也应该知道及时止损是好事。”
    段誉冷眼看着路远白,他们之间根本没法两清。
    “我们之间无法两清”段誉目光危险的好似恨不得吃了路远白一般,“也不喜欢你现在称呼我的口吻。”
    路远白:“段先生我想您是会错意了,我一直如此。”
    现在的他和以往一样从未改变,改变的是没有记忆之后的路远白。
    协议结婚的这五年来路远白一直这样称呼着段誉从不越距,相较那几个月的老婆,段先生这个称呼应该更让段誉熟悉才对。
    但段誉听后却很是厌弃。
    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变得不是他路远白,而是段誉,路远白现在没有之前那三个月的记忆这样称呼他合情合理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段誉没有办法要求根本没有记忆的路远白接受他的感情。
    那是卑鄙自私的……但他段誉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路远白亏你说的出来。”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线在空荡的病房内响起,“协议中你和我之间本就是不同阶级不对等的,而你现在拿你口中完全没有记忆的三个月去跟我算两清,路远白……”
    段誉俯下身,危险的逼近对面的青年,“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路远白心里猛地咯噔了下,男人突然的进攻让他忍不住向后仰去,微微咽了下口水。
    可能是这三个月的记忆有些太过深刻,也完全忘记了面前的男人原本到底是个怎样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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