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晴因为越界而羞涩紧张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
九点钟,樊雾还没回来,金晴估计今晚会和前几天一样了,遂关了卧室的灯,上床睡觉。
身体陷在松软的床榻上,金晴内心起了涟漪。
白天忙着工作,脑子里没空想东想西的。
可一到了晚上,躺到熟悉的床榻上,她的思绪便会不受控制地飘散开来。
知道樊雾不会那么早回来,她翻了个身,躺到床榻的右侧,那是专属于樊雾的位置,她躺在他躺过的地方,就像抱着他睡一样。
她想躺一会儿再回到自己的位置。
可躺着躺着,睡意袭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十点多一点儿,樊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客厅里亮着灯。
灯光温馨柔和,地板光洁如新,客厅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樊雾放眼望去,不大的空间里,透着舒适与安心。
这是金晴带给他的。
他放下车钥匙,慢慢走到卧室门口,门开了条缝,里头黑漆漆的,金晴应该是睡着了。
他脱下外套,径直走向客用的卫生间。
为了不打扰金晴休息,他这几天回来后都是在客用卫生间洗澡,洗完回屋直接上床,方便简单。
洗完澡,樊雾到阳台处吸了支烟。
他不常抽烟,但偶尔也会来上一支。
烟雾弥漫里,他静静地欣赏窗外的夜色。
相同的夜空下,是缤纷多彩的大千世界。
好友万新说得对,自己只专注于工作,却忽略了身边人的情感问题。
父亲离世后,他身边的亲人是谁?
是玥玥?是金晴?
他黝深的瞳孔里涌上一层莫名的神色。
熄了烟头,他转身回屋。
习惯性地走到床的右侧,左手抬起来准备掀被上床,可落点处不是预料中的薄被,而是,光洁的肌肤。
他表情一怔,使劲闭了下眼,朝床上看去。
朦朦夜色下,金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她面朝外,右手托腮,左手搭在右肘弯处。樊雾视线沿着她圆润的肩头下移,陡然地凹陷之后,是蜿蜒地崛起,崛起之后便是平缓而下。
薄被下的身材婀娜曼妙。
樊雾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他转到床的另一侧,上床,伸臂,把她搂进怀里。
入睡!
秋风渐凉,夜晚凉意渐浓。金晴裸在外头的双脚感到了凉意,不断地向上缩,试图缩进被子里。缩来缩去触到了一处热源,金晴踏实了。
使劲向热源靠了靠。
热源是热的,却不烫,是很舒适的温度。
金晴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闹铃一声接一声地响。
金晴打了个呵欠,左手伸出来,习惯性地向桌子上伸手。
上次差点儿迟到,她特意买了个闹钟放在左边的桌子上,这几天,她次次都是在闹铃响之前醒,所以用不上闹钟的提醒,今天这觉睡得太舒服了,一直睡到闹钟响。
眼睛闭着,左手在空中摸索,没摸到桌子,却在空中摸到了闹钟。
空中?
金晴睁开了眼睛。
她左手还在空中,手中的确抓着闹钟,但闹钟的另一半在樊雾手里,他瞪着漆黑的双眸,正在看自己。
在金晴怔愣的眼神中,他慢慢抬起手指,将闹钟给摁了下去。
闹铃声戛然而止。
金晴手一松,两条细长的腿儿往床下一滑,连拖鞋也顾不上穿,转身就跑啊。
太羞愧了,她竟然窝在樊雾怀里睡了一晚。
她以为温暖的热源,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难怪温度不高不低,很适宜。
樊雾将闹钟放回原处,手撑着床铺坐起来,他盯着金晴羞涩的背影,轻咳了一声,“金晴!”
金晴已经冲进了洗手间里,脸颊红红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眸色潋滟,娇羞爬满脸颊。
她在对镜发呆。
樊雾不知何时倚靠到了洗手间的门侧。
她侧眸一瞧,脸色更红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樊雾似是难以启齿,薄唇抿紧,松开,再抿紧,“我是指那方面,我认为还好。”
他没指哪方面,金晴咬唇,她竟然听懂了。
静默片刻,樊雾目光灼然地看向她,“我们,试试吧。”
我们试试吧!
大清早,金晴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她的唇角不自觉翘起来。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啊!
她“嗯”了声,嗯完,怕他听不到,她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樊雾抿唇轻笑,往里踏了一步。
飞快靠过来,在她脸上印下轻轻一吻,“早!”
温热的呼吸扑进耳膜内,金晴红透了脸。
吃早餐的时候,玥玥敏感地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
妈妈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喝了半斤白酒,酒意醺然。
一向表情清冷的爸爸,今天早上的嘴角是翘着的。
像春天里的花骨朵,摇摇晃晃正在绽放。
玥玥啊呜啊呜吃饱饭,吱吱唔唔地提要求:“爸爸,你还记得丁鑫吗?”
樊雾的笑容僵在嘴角,“记得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要背熟爸爸妈妈的号码,不可以再麻烦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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