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两分钟……还有30秒,我要出来了!”
“再等一下!”
门外,钟恪行的声音带了一丝慌乱,还有什么东西劈里啪啦地响动。
又过一会儿,他才高声说:“可以了,可以出来了。”
蒋小城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映入眼的一片漆黑,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终于在这片漆黑中看到一簇簇橘色的光。
这暖光的来处,是摆放在餐桌上的白烛,火苗上下晃动着,应得周围一片暖色。
蒋小城的表情像是在笑,又有些哭的意思,他说:“这太隆重了。”
钟恪行似乎有自己的节奏,他走过来,拉起蒋小城,让他在餐桌旁坐下。
拿起一边的寿星帽,要戴在蒋小城的头上。
蒋小城下意识地遮挡一下,嘟囔着笑说一句“这很幼稚好不好”,却也由着他戴上了。
钟恪行在他的对面坐下,眼睛里反射着温柔的暖光,说:“小寿星,你可以许愿了,要闭上眼睛,愿望才会实现。”
蒋小城赶紧闭上眼睛,因为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
蒋小城对着外人,从来都是乐观开朗的模样,但他自己心里知道,因为身世的关系,他始终对生活怀着一丝悲观和消极的态度。
他从不相信鬼神的论调,初中时,一帮同学熬夜等待流星雨,他也不做任何的参与。
如果许愿真的有用,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样多不快乐的人?
可他对生活,又不是完全消沉颓唐的。
一路走来,老师同学的殷切关心,工作以后,同事们的帮助支持,甚至一次走在路上,一位大妈迎面走来,说他的衣服太薄,该多穿一些……这些人性的暖光,一直充盈着他的内心。
更重要的是,他这样幸运,遇到一个陪伴他、包容他、爱护他的人。
呼,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他想和钟恪行永远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会不会太贪心了?
那就,和钟恪行永远在一起,不必要这样幸福也可以。
或者,或者只要钟恪行身体健康。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帮助人类实现愿望的天神,听到这样不贪心的请求,或许就会帮忙实现。
“咳,蜡烛就要燃尽了。”钟恪行提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许好了。”蒋小城放下合十的双手,睁开眼。
这一晚的美好经历,不仅增进了两人的亲密关系,也给蒋小城很多工作方面的灵感。
他对自己的项目方案做了彻底的修改,准备两天后再做一次汇报,听取大家的意见。
“先生您好,这边点单,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需要喝什么?”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蒋小城匆匆走近柜台,点了一杯拿铁,希望靠它打起精神。
付账时,却出了小小的意外,服务生一连扫了几次二维码,都没显示支付成功,想来是网络出现了问题。
正是上班的高峰,进出的白领不少,因为这点耽搁,柜台前已经拉起队伍,队尾的人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造成这样的境况,蒋小城感到很抱歉,他右移了半步,对服务生说:“对不起,让后面的人先点吧,我找一找有没有现金。”
“这一位点的是拿铁么?我也来一杯,我们一起结。”
蒋小城正低头翻弄书包,背后响起这样一道声音,他略略惊讶地回身,盯着那人的面容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来了。
“原来是你!”
又觉得面对一个四十几岁的人,称呼“你”不够礼貌,换了口吻说:“真巧,在这儿遇见您。”
“小球友,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
这中年男人,正是蒋小城和钟恪行第一次打球时,遇到的那位颇具实力的对手。
因为难以忽视的气质和高超的球技,给蒋小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人让出柜台的位置,和蒋小城寒暄起来。
“你在这栋大厦上班?”
蒋小城见他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举一下工牌,腼腆地道:“我刚来这儿工作不久。”
“噢,那太好了,我也在这里工作,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切磋球技。”
对于这样有涵养的人,蒋小城是打心底里尊重的,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又惦记着那杯咖啡的事。
“咖啡的钱,我转给您——”
那人摆摆手,似乎很不在意,“下次约球,你再请我好了。”
短暂的插曲过后,蒋小城照常打卡上班,进到办公区,迎面是一片繁忙混乱的场景。
心里正纳闷气氛为何这样紧张,肖齐匆匆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似是要去做什么重要紧急的事。
他瞥见工位上的蒋小城,止住脚步,说:“文慕的案子,马上就要汇报,你准备得怎么样?”
蒋小城一懵,“可是——”
肖齐举起手,在半空压了一下,截住蒋小城的话。
“我知道,本来约在后天的,但现在事情紧急。”
一旁的晴天扭过头插话,“董事长监督检查,要听所有部门的汇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我立正挨打,憋气,大家揍我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