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时候经常跟妈妈一起睡,所以这会儿阿浓对妈妈过来跟她睡一张床并不排斥,她觉得跟妈妈睡很安心,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妈妈还会给她讲故事呢,她每天都是睡着了以后妈妈才把她抱着送回自己单独的小床睡觉呢。
“怎么样了,现在咱们闺女病情有没有反复?还发烧的吗?”一大早,李山起床了之后就过来敲门问道。
林谷兰正在屋里给闺女扎小辫,边梳着头发边对外面说道:“闺女的状态好着呢,跟以前一样了。”
而李山听了这话才终于放心了。
李元青他已经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了,自从昨天妹妹从医院回来,他就去药店那边买了药材回来制作药丸了,这样等下次万一再有这样的突发情况的时候,他才不至于束手无策。天知道他昨天都差点被阿浓吓死了,生怕阿浓有个好歹。
这次去首都一路上需要坐火车,肯定不比家里舒服,阿浓身体也才刚好,他决定路上要每天都给阿浓把两次脉,随时监督着阿浓的身体状况,他可不想昨天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了。
他们家不缺钱,所以每次坐火车买的都是卧票,比起座票要舒服许多,而且车厢里也比坐票的车厢环境好一点。
只是在阿浓却有些蔫吧了,她上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坐火车还是三年前他们一家来省城那次呢,时间太久,再加上那个时候她没有恢复记忆,年纪又小,她早就忘记坐火车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上了火车,她可算是知道是什么感觉了,火车有些像闷罐子,而且现在还是夏天六月,天气热得很,车厢里是什么味道就不用说了。
她在穿越之前远行一般都是做高铁或者是飞机的,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经历,这跟她想象中的火车之行一点都不一样,或者是她高估了这个时候火车上的环境了。
林谷兰也看出闺女这会儿不舒服了,连忙问:“怎么了,身体哪里难受?快告诉妈妈来。”而李元青这个时候也搭着妹妹的手腕给她把脉。
李山和安安两个人也瞬间都盯着阿浓,生怕她有个什么好歹。
阿浓被全家这么看着,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身体没有哪里不好受,只是味道好难闻啊,车里有些热还有些闷。”
林谷兰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不是身体难受就好。只是闺女说的车厢里味道难闻,又热又闷,这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现在是夏天,闷热是肯定的了,车厢里又鱼龙混杂,什么人干什么的都有,味道自然会混杂到一起变得难闻。
不过幸亏她来的时候在包里带着两瓶罐头,这个时候吃个罐头,清清爽爽的,闺女应该能舒服一点。
两瓶罐头,一瓶山楂的一瓶黄桃的,林谷兰都拿出去,然后问闺女道:“你想吃黄桃还是山楂的?想吃哪罐现在就给你拆开。”
阿浓一看到罐头眼睛就亮了,她好爱吃这些甜兮兮的东西的,黄桃的上次已经吃过了,所以她指了指山楂的,“要吃山楂的。”
林谷兰听到闺女选山楂的,然后随意一扭,就把罐头给扭开了,然后从包里又拿出了准备好的叉子,给闺女插着吃。
阿浓小口小口吃了四五颗山楂后就停下了,把叉子递给妈妈,还是像上次一样道:“我吃好了,妈妈也吃吧,爸爸还有大哥和安安也都吃。”
林谷兰也习惯了闺女这么做,在闺女吃完之后,她接过闺女的叉子吃了几颗山楂,然后就把叉子递给她男人了,让她男人带着老大安安把剩下的分了。
李山并不爱吃这个甜的腻人的山楂,就全递给老大和安安分着吃了。
这边他们一家吃的津津有味的,却冷不丁地发现对面一个人在一直瞅着他们。而那人发现李山他们望过来之后,好像是被踩到尾巴了,大声道:“对面的,你们剩下的罐头卖我吧,反正我看着那两个小孩子也吃不完,就剩那一点了,我给你们一毛钱吧。我跟你们说,我可是工农兵大学生,要去首都上大学的。”
李山看了对面男人一眼,没有理他,示意儿子继续吃,不用管这个人。这个罐头一瓶买过来是八毛钱的,现在怎么着也还剩下大半罐子,结果对面男人居然说一毛要买过去。再者他们家难道缺这一毛钱吗对面这个男人趾高气昂的,李山宁愿把罐头白送给别人,都不想给对面那人。
而对面那人看到李山这一副完全不理会他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他自从得到了这个上大学的名额,哪个人不高看他一眼?虽然以前他就是个乡下种地的,但是以后他就能跟城里人一样吃商品粮了,而且他爹是公社书记,懂得也多,还跟他说过他上完大学肯定是会比城里的那些工人还要出息的,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干部。
对面的这人肯定就是看着他穿的不好,狗眼看人低,所以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这种城里人他都见多了。
“哼,不卖就不卖,我还不稀罕了,我等到上完大学可就是要当干部的人了,你们以后去了首都,可别让我遇见了。”
李山跟林谷兰两人听对面那个人放完狠话,头都不带抬的,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而阿浓却若有所思。
现在还没有恢复高考,对面那个人应该走的是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路子。而这个时候大学生比起后世不是一般的金贵,也难怪对面的那人气焰会这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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