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他自是按照跟各个生产队的亲疏远近关系好坏决定派人先后了,这点子权力他还是有的,不然以前跟他们生产队关系恶劣的还要他们第一个不成?他这么做也没人能说出什么话来,毕竟总得有个生产队殿后的,哪个生产队难道还因为这个次序要去公社那边告他不成?
而且现在其他各个生产队也隐约有李家村生产队为首的意思,有什么大事情那些其他生产队的大队长也会过来找李大队长商量一二,这个待遇以前李大队长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不过好在大队长他知道分寸,就算现在他们生产队包括他这个大队长都有些被其他生产队敬着的意思,他也没有一下子飘起来,以前咋样现在他还是咋样,并且还约束着生产队的社员,不许他们仗着外面生产队敬着他们生产队就闹事,要是有闹事的,那就从砖窑里赶出来,以后不许去砖窑上工。
这个警告很有效,谁都不想从砖窑里被赶出去,以后比其他人少赚许多钱,所以现在就算是李家村生产队比旁人生产队发展要好许多,也没有哪个社员出去惹事的。这样好的风气自然是又被公社书记表扬了,让其他生产队也要学习李家村生产队这样不浮躁踏踏实实的精神。
大队长有些感慨,以前他们生产队从来没有出头过,哪有现在这经历啊,果然是只有出头了,上面才能一直注意到你,生产队所有好的表现才能落到公社领导的眼里,不然这么多生产队,公社哪里记得住。
李山和林谷兰两个人,现在一个在农机站那边上班,一个在公社上班,都是比较轻松的,比起以前日子也过得更舒适了,一个月也能带着孩子去县城逛两次,看电影买衣服去国营饭店吃饭,一个没落下。
阿浓现在认的字越来越多了,给谢钧那孩子写信越写越顺畅,两个孩子一个月能互相写五六封信,这要不是因为邮局离家远,林谷兰估计着闺女都能一天写一封信去。不过这些都是孩子的事,林谷兰也没有阻拦。
她现在可是在继续认真学习着呢,白天去公社那边闲着的时间特别多,她就带着书去,回家了再叫她男人继续教自己,她也不求什么速度,因为她对自己的脑子有数,要是学得快了估计转头就忘,反正现在她不缺时间,就慢慢学呗,只要能记住点东西就成。
好在几个月的学习卓有成效,现在她已经可以辅导家里几个孩子学习了,可喜可贺!而林谷兰也大约是被闺女和小儿子眼里的崇拜“冲昏”了头脑,她对学习的兴趣越发浓厚了。
她有了原身的一点底子,学起来虽然在她自己眼里是慢了点,但是比起一年一年一级一级按部就班上学的学生来说,她也算是快的了,现在小学五年级的她早就学完了,已经开始学习初中的知识了。她甚至有一瞬间居然感觉学习让她快乐,大概是那个时候脑子昏了,她开始跟着她男人学初中的知识后,瞬间没了那瞬间的想法,她只想说,初中的知识怎么那么难?她就算有原身的底子她也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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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是你农机站的吗?”包站长接到县里来的电话,听到第一句就是这个。
现在县长跟包站长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包站长他也就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是的,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包站长觉得大概是县长知道了他们农机站的李山同志,最近几月一直都在给其他农机站的技术员在做技术培训呢,这事传到了他那所以才打电话过来的,说不定是想嘉奖一番呢。
县长笑着道:“是好事,你们农机站的这位李山同志可真是一位人才,人家省那边现在点名要他呢。而且只要这位李山同志愿意过去,人家省城愿意把他媳妇孩子的户口也跟着一起转过去呢,这不是有大能耐的人才,人家省城会这么做吗?”
省城那边有专人打电话过来跟县长说这个事,提前知会一声,这样到时候他们帮李山同志办理转户口的时候也能方便一点。
而县长是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位省城那边点名要的人才居然真的是他们县里的,还是下面农机站的一名技术员,要不是因为省城那边到时候转关系需要他们县城这边经手,县长他都不知道自己县城出了这么一个人才。
这可也算是一项政绩啊,在他任职期间县里出了这么一号省城点名要的人才,不是政绩是什么?他从省城那边打来的电话里知道了这位李山同志在哪一个农机站的之后,就立马打电话过去询问询问确认,从包站长这边得到了准确的回复这才安心,这位李山同志就是他们县的,他没有听错。
而包站长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他是知道李山在年前去过一次省城的,不过当时人家说的是李山同志的技术过硬,所以请去帮一些忙,因为就去了两个月就回来了,包站长也只是以为是小事,但是现在这么一听,说不定现在被省城那边点名要就跟年前那事有关。当然这个只是他的猜测,具体情况他也不甚清楚,所以他便在电话里继续问道:
“那人省城那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了具体是什么事情了吗?”
“大概说是跟什么火电厂的事情有关,但是详细的消息没说,只跟我说了个大概,他们说到时候会派专人过来跟李山同志谈的,毕竟要让他们一家去省城,肯定也是要李山同志答应才成。”县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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